这女子眉眼间有一股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倔劲,想来明日应当能挺得过去,若挺不过去,倒是失去了一个好帮手……
孙妙仪跟着神教里的守卫走到一间空的石室,石室里除了一张冰凉的石榻外,再无其他东西,这么冷的天,石室里也绝不暖和,连一床被褥都没有的床榻,该如何入眠。
孙妙仪本想着去问守卫要一些能够取暖的东西,可又怕传到了圣主耳里,圣主会瞧不起她,觉得她连一丁点苦头都吃不了,定然难当大任。
于是,孙妙仪便靠着内心的一股执念,心无所畏的躺在了冰凉的石床上,闭上眼睛,她逼自己不要多想,赶快睡着,就不会感到冷了。
次日,神教圣主将一切准备就绪后,命人去唤孙妙仪,守卫敲了敲石门,等候了一会儿,发现无人应答。
便提了提嗓子唤道:
“孙小姐?”
“孙小姐?”
“孙小姐?”
守卫将耳廓贴近石墙,听了良久也听不到石室内发出一丝动静,便一脸奇怪的去禀告圣主。
圣主跟随守卫来到孙妙仪歇息的石室门前,命人将石门撞开,终于进入后,众人这才瞧见躺在石床上,脸色白如寒霜的孙妙仪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般,安然的闭着眼目,双手搭在腹部,对外界一切都毫无所知。
圣主蹙着长眉走到孙妙仪近前,伸出纤长的手指探了探孙妙仪的气息,若非圣主修为高深,只怕已经感知不到那虚弱的、若有若无的气流尚在孙妙仪鼻息中流动。
圣主命人将孙妙仪支起来,用内力帮孙妙仪提升了全身的温度,又吩咐守卫找一件厚些的大氅为孙妙仪裹上,孙妙仪适才缓缓苏醒。
醒转的孙妙仪,睁开沉重的眼皮,一脸诧异的望着她的屋内站了许多人,当然——最显眼的便是那位长相酷似女子般阴柔美艳的圣主,他冷冷的看着孙妙仪,似乎有些愠怒。
孙妙仪不明所以的撑起身子,气息微弱的询问道:
“圣主,发生了什么事麽?”
圣主没有应答,依旧眸色如冰的凝着孙妙仪,圣主身旁的侍卫见状,忙提醒孙妙仪说:
“孙小姐,你身子太虚,只怕根本就不合适马上恢复修为。适才我来唤你,你周身冰凉,没有生命迹象。”
孙妙仪一听,这才明白红衣男子因何生气,她见红衣男子可能因此不帮她即刻恢复修为,焦急的拉住红衣男子的长袖,面色凄然的凝望着对方,眼神倔强的哀求说:
“圣主,我可以的!”
红衣男子闻言,甩开了孙妙仪的手,仿似有些嫌恶的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否决道:
“不可,若你想活着去报仇,便不要意气用事!”
孙妙仪连连摇头,慌张的她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我不能等,我没有时间去浪费!”
孙妙仪说着话,从榻上起身扑通跪地,拽住了红衣男子的衣襟,语气凄苦的恳求对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