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闻言嫣然一笑,而后面色肯定的点点头:
“说起来,那日的事情,很多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记得——你打伤我是真,我假如记恨的话,又怎会迎你进门,大可置之不理,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说呢?”
黎落言毕,陆鸢容的脸颊有些泛红,不知是屋中温度太高,还是因为面对黎落的坦白,她却仍有疑虑而为此羞愧。
“那一天我出手伤人,的确是我的不对,你不曾记仇,证明你很大度——我也很佩服你。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要闹个不休的!呵呵!”
两人互相谦让着,不时能笑一笑,这气氛就和谐的多了。
黎落是越和陆鸢容相对,便越想嫪菁菁,看着陆鸢容的眼神,也格外温柔。
此时,看见黎落满眼的清婉和爽直,陆鸢容不禁回想起自己娘亲的一句话——若你认不清一个人是真心或是假意,便去观察对方的眼睛,言谈会撒谎,表情可以伪装,只有眼神,不会骗人。
陆鸢容几乎可以确定——黎落并非她想象的那种不可一世,娇纵跋扈之人。也并非爱挑事的主。
“你不过是为了朋友出头罢了,我养伤间隙曾经反复自省过——发现我完全可以不去激怒孙妙仪,我总是得理不饶人,亦是有错的!”
黎落的目光很诚恳,说的也是心里话——从来,她都改不了不去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这个弊病,在黎家是,在军营也是,在无龄更是。每每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旁人却记在了心上,报复便随之而来。
黎落渐渐明悟——祸从口出,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知要身体力行,更要做到闭口不谈。
陆鸢容听了黎落的话,觉得黎落的思维很是有趣,但即便她欣赏黎落看待事情的观点,也不适合在此时去表达赞同。毕竟——
过错方乃是她,黎落自省,或许只是因为黎落想活得问心无愧,而不能成为她推脱过错的借口。
这么想着,陆鸢容忆起孙妙仪也有不对之处,便释然补了句:
“你若还觉得自己有错,岂不是折煞了我和妙仪师姐。说起来——妙仪师姐做的不对的地方也请你谅解!祭典那天我在面壁未能参加,但我听说妙仪师姐的执迷不悟,也相信你没有弄虚作假!”
黎落诧异的看着陆鸢容,凝着陆鸢容的双目轻问道:
“我还以为——前仇已解,又要添新恨了。不曾料到你选择相信我……”
陆鸢容嬉笑着朝黎落做了个鬼脸,追问道:
“若我是来找茬儿的,你因何要放我进来?就不怕我又为了袒护自己人来打你一掌麽?”
黎落被陆鸢容此语逗得忍俊不禁,含笑顺着对方说:
“起初我是不敢的,可是我瞧你居然那么惧怕彦尘师傅,便有了底气了!哈哈……”
“哈哈……”
两个娇俏佳人的笑声填满了空荡荡的房屋,彦尘在隔壁也听到黎落这边的动静,他翻阅古书的手指略作停顿,继而莞尔。
陆鸢容明白黎落是在玩笑,黎落亦然,两人这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陆鸢容便异常豪爽的伸出拳头平举给黎落,见黎落一脸茫然的盯着她送过去的拳头,陆鸢容忍住笑意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