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还有惊喜等着你——”
慕澄鸿朝屏风后面努嘴,那吴起也不敢再忤逆慕澄鸿的吩咐,他循着慕澄鸿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今生他所见过最美的男人,因何用“美”一词来形容——
只因世间极少有男子相貌之精致,能与女子媲美——
那人一双凤眼如白玉墨珠交辉,长眉飞入两鬓,透出一股迫人的英气。薄唇不点而红,牙齿犹如洁贝,最让人移不开眼球的还属他轻透无暇的雪肌玉骨,让人不可逼视,否则便会因为心悸而羞愧。
如此阴柔又华美的相貌,生在那张脸上,却融洽的很。若不是彼人高挑的体格,精壮的身材,蠕动的喉结,还真有些不辨雌雄的为难。
只见那人走至慕澄鸿跟前,以一种看待蝼蚁的眼神睨了吴起一眼,随之启唇说道:
“王叔怎不早些通知我?害我险些错过了一场好戏。”
尽管那人的声音极其悦耳和轻灵,但那与齐胜极为相像的音色骗不了人的耳朵。原来,这才是齐胜的真面目,与他之前的形象真真是两个极端。
藏身军营时,齐胜威武彪壮,面相凶悍,摘下伪装后,齐胜原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美男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天然流露出一种强过女子的风韵。
慕澄鸿听了齐胜的质问扬唇轻笑,回道:
“我不是已经命人去通知你了麽?还怕赶不及?”
慕澄鸿凝着齐胜的面庞,首先想到的是慕离休,而后才是蓝妃。其实齐胜的真实面貌,并不太像蓝妃,这便足以得见——慕离休有着多么出色的外表。
再观此刻的吴起,他已然有些傻眼儿,浑身禁不住哆嗦的他看向齐胜的目光不仅有悔恨,更有一种被席卷全身的寒意。
慕澄鸿回首瞥了吴起一眼,知道吴起对于齐胜的出现是惊讶至极的。
“怎么,不认识了?这是你伺候过的小皇子啊——我皇兄和蓝妃的儿子!”
不敢直视慕澄鸿震慑且威严的目光,吴起连忙埋下脑袋:若说慕澄鸿恨他入骨头,那么齐胜,恐怕会恨他入肺腑。
只因为当初他见齐胜年岁尚小,还不经人事,所以他不以为然的当着齐胜的面儿,做过许多对一名孩童来说过于残忍的事,亲身经历过的齐胜,自然会比慕澄鸿更加痛苦。
齐胜瞧着吴起不敢抬头看他,便随意打量了一番吴起身着的龙袍,那龙袍上的图腾,是刻在齐胜脑中的记忆,伴随着慕离休的音容笑貌,深沉而不容亵渎。
齐胜一把捏住吴起的下巴,迫使吴起抬起头来与之对视,不想这看似柔弱的白面美男力气如此之大,吴起开始为自己默哀起来。
“一个阉人,怎佩穿戴我父王生前穿过的衣物?你居然有胆侮辱他,使他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吴起闷出了一身冷汗,面对齐胜的逼问和质询,他根本无法回答,即便他舌头尚在,也不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他太明白齐胜有多憎恨他,故而不论他今日跪地求饶也好,痛改前非也罢,齐胜皆不会放过他。
“蓝儿,他对先王不敬,那条出言不逊的舌头已被我命人拔掉,说不了话。”
齐胜闻声微微颔首,继而露出十分俊美的笑容,他甩开了吴起的下颚,接过身旁随行侍卫递来的白帕子擦了擦手,丢在地上后,才兀自说道:
“拔得好,反正今日他作何辩解都没有意义,莫不如老老实实,听我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