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毕,沐阳君的面色变得懊恼——当时他竟忘了这一茬儿,没有将稀世英才好好保护起来,用在征途上,不料被小人捡了便宜。
但昭王却丝毫不觉得惋惜,甚至觉得可笑,因为他于黎落口中听过此事:黎晟根本没有真才实学,连一份小小的答卷,都得让自己的亲姊妹代笔,如此蛇胆鼠威,普天之下估计很难找出第二人。
见沐阳君仍在暗暗怨怪自己,昭王方才开口暗示:
“父王,儿臣认为您毫无自责的必要,甚至应该庆幸——当时将此事搁置,否则才真会后悔……”
“哦?”
原本沐阳君背对着昭王,听出了昭王的言下之意,沐阳君忙转过身来,见昭王虚眯着眼,似在遐想黎晟会对日兆造成何等危害,沐阳君这才信了昭王的提醒。
被昭王点破黎晟算是弄虚作假后,沐阳君放声大笑,直到笑得累了,沐阳君才回到座位上,手指敲打着案几打趣儿道:
“原是个绣花枕头?亏寡人还将他当作栋梁?哈哈!现在想来倒也是——臭味相投嘛,既如此,便圆了辅机的心愿,他爱用庸才,寡人便允他?”
沐阳君最后一句话,之所以用了疑问的口气,是在征询昭王——黎晟是否会对日兆造成威胁。
但见昭王抿唇一笑,挑眉回道:
“父王大可放心,所谓的伯乐老眼昏花,咱们就来个顺手推舟!且儿臣敢向父王打包票——许那草包再大的权利,那厮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
“哈哈……”
昭王含沙射影的贬低辅机,让沐阳君忍俊不禁,很多时候——沐阳君都特别欣赏昭王这种放浪不羁的自信,甚至可以算得上羡慕。由于身为人君,连随口说出的话都得字字斟酌,哪里能像昭王这般痛快酣畅的指桑骂槐。
调笑完毕,二人开始谈正事,虽说昭王一开始暗指那篡夺大夏王权之人是乱党,但不得不否认——依据密探从各种渠道获取的有关大夏生变的消息,大夏盛世或许真要面临一场灾祸。
而国与国之间的交集——素来都是,只有永远的利益,绝无永远的朋友。昭王不会傻到不辨形式的任意战队,若他口中的乱党当真掌握了大夏的政权,那么日兆与大夏新王交好确实应当筹备起来了。
谈到关于大夏乱党一事时,昭王派去的人并未摸清对方的底细,便向沐阳君请教了关于搅乱大夏安危的那批人马的身份。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昭王凝视着沐阳君一脸气定神闲的面色,便知他父王已然对乱党知根知底。
“多年前,大夏在朝为君者乃是慕离休,其弟慕澄鸿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两人互为裨补——把大夏治理的井然有序。而后:吐蕃见大夏日益富足,眼红发难,大夏朝中野心勃勃的逆臣贼子临危作乱,当时慕澄鸿远赴大夏边域带兵抵抗外侵,慕离休则被囚禁……至于后来嘛——你所熟知的大夏王,便是当年令慕离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笑面虎。”
昭王听得很是入神,尤其慕离休和慕澄鸿不争不抢,相互扶持的那一段,但故事如若总是圆满,世上便少了许多为人称道的感人事迹,所以昭王只是略微皱皱眉头,便接受了明君圣主被小人暗害的事实。
“父王之意——是在暗指当今在大夏兴风作乱之人,就是大夏国原本的主人?”
沐阳君缓缓颔首,回忆起当初大夏遭逢危难之际,坊间传言慕澄鸿逃到了忘川,慕离休之子也未殒命,如今这番话应证了当初的传言,沐阳君不禁感叹起时间易逝,世事无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