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白衣男子当真与青坞相识,那么白衣男子的修为最次也与青坞不分伯仲。但青坞都已不再人间,白衣男子却还是风华正茂的翩翩立于此处,这道理——怕有些说不通,也算老者不想给白衣男子难堪,所以没有直接戳穿,仅仅是暗示白衣男子莫打诳语。
白衣男子听说了青坞驾鹤西归,面上并无多大触动,许是同青坞交情略浅,抑或是白衣男子本就凉薄,早就看淡了生死离别。同时——白衣男子也窥察了老者的心声,得知了老者怀疑他满口胡言。
既然指望不了青坞,那么换个人也罢,白衣男子此行的目的甚是简单——只需要无龄观主事者现身即可大功告成。如此一来:白衣男子便不得不证实他确实是青坞的故人,这样才有理由托付给现任的观内主事者。
白衣男子于怀中掏出一块碎玉,那玉上刻有半只麒麟,是他当年顺手搭救走火入魔的青坞时所得——
彼时青坞为了报恩,赠以通灵宝玉,此玉可辅助修道者吸纳日月精华,提升修为。然而白衣男子无需灵物庇佑,便多番推辞,最终这玉被直爽的青坞道人一分为二当作信物,承诺白衣男子何时皆能带着宝玉登门拜访,但凡白衣男子有什么困扰,他定然不说二话献上绵薄之力。
白衣男子拿出宝物之际,那老者显然有些震惊,他接过白衣男子递来的宝玉端详了半晌——确实是和供奉在青坞牌位前的半块碎玉外形相似。
但形状相像并不能表明什么,老者仍然心存犹疑,因为如果此玉为真玉,那么白衣男子的修为就不可估量,在青坞之上是肯定的,但超出青坞多少还无从估计,可最保守的猜测——白衣男子也起码修到了准圣之境:这于老者而言是想都不敢想,可望而不可及的。
白衣男子得悉了老者的心思后,坦然发话说:
“道长若不信,取来青坞遗物即可——我相信那玉他应该保留着,不会遗失。当年他为了报答我的举手之劳,在这玉上施了法术,碎玉相连时,麒麟会发出萤萤绿光,并且可以展示出他藏在玉中的诺言。”
老者闻言表情凝重,凭他一人难以决策——若白衣男子说谎,此举便会玷污了祖师遗物。若白衣男子所言不假,那更得合众拜以大礼,替祖师叩谢白衣男子的恩情。
“烦请施主移步内室,此事关系重大,老道得同师兄弟们商洽过后再行定夺。”
白衣男子闻言点头,随老者离去,耳鼠也欢快的跟随着白衣男子轻盈的脚步。
余下一众道观弟子面面相觑,纷纷是傻眼的表情,只因那白衣男子来历不明,却出语惊人,所以当老者带着白衣男子走远后,这些还做不到清心寡欲的青年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谈论此事:
“诶诶诶!方才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我都快被他骗了!”
“可万一那人是世外高人,说的也是事实呢?”
“我觉得他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浪荡子!别看他生得那模样确实人间少有,但也不能证明他的修行和面相一样人间少有啊,吹牛也不打草稿!”
“就是啊,你们也不想想——咱才多大年纪,他瞧着和咱相差无几,却妄言自己认识尊太祖,这还不算信口开河吗?”
……
这些无龄观的修士争吵了半晌也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比如白衣男子的来历,又或者白衣男子姓甚名谁,包括他们感知不出白衣男子拥有任何灵力,到底是凡人还是深藏不露,以至于他们探知未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