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风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重听,一脸的无措和骇然。
柳辰风视线在司徒霞的脸上刮过,暗自冷哼,没有再说一个字,在奴儿的守护下离开了屋子。而那些看似凶悍的婆子,不过被奴儿轻轻一扫,就全部摔倒在地上。
直到柳辰风离去,众人也都还没有从这个重磅级炸弹里面回过神来。只随着哐当一声响,这才拽回了所有人的神智,只看到老夫人早已经昏倒过去,屋子里的人又都慌张无措的一股脑的冲了过去,到处是一团混乱。
一直到深夜,司徒府里这才消停下来。只是各房反应各不相同,形势一时之间朦胧不清,而由始至终,老太爷那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就连老夫人昏倒这么大的事情,老太爷竟然也没有出现,竟然都没有派人前来询问情况。
清醒过来的老夫人心痛难耐,屏退掉所有人,呆愣愣的躺在床上看着随风摇曳的烛火,沉静的脸突然间破裂,变的狰狞不堪,眼中冒着怒火,有着不甘,有着愤怒。
大夫人回去之后,将事情告诉大老爷,原本正在练字的人突然停了笔,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神色一怔,“她,竟然知道?”大老爷放下毛笔,思索半晌,而后开口,“这倒也能说得过去,这件事情必定是那位爷告诉的,毕竟是被那位爷看重的人,雷儿和云儿鲜少提起外面的事情,可是他们却单独交代过,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极其重要的。”
大夫人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恐怕二房和三房的人就不一定会怎么思索了,看样子,老夫人那里也是怨恨的……”大夫人蹙了蹙眉头,“还有一件事,老爷,你不觉的云儿最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那不正合你意?”大老爷笑了笑,见到自己的妻子要开口,便提前截住,“他们都是懂事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孩子要干什么,咱们纵然是身为父母,那也没有权利管了,也管不了了!想开些,船到桥头自然直!”
大夫人嘴唇蠕动几下,不怎么情愿的咽下嘴里的话,眼眸里折射出烛火的光泽,但是神色却有些暗淡。
而白日出了院子,柳辰风并没有直接回玲珑阁,反而去找了司徒森。进入司徒森的书房,柳辰风到没有对这里面的沉闷气息有多少反感。而最吸引眼球的则是墙壁上面装裱的一副字画,那简单线条的勾勒,狂放浑厚的字体,熟悉至极。
见到司徒森放下了笔,柳辰风这才转过头来,“我想知道,司徒世家的底线在哪里?”柳辰风抬头看向司徒森,“我耐心有限!”
听到柳辰风那不慌不急的话,司徒森没来由的呼吸一顿,他鲜少有这种感觉,眼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竟然给他一种奇特的感觉。
“改朝换代,与我无关,但是,事关北冥墨,我就不能坐以待毙!”柳辰风直接把话挑明,“这世上,心气儿高的人不少,不过那也要有命在才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想出来做大,无异于找死!”柳辰风看向司徒森,不去理会司徒森的真实想法,“我话尽于此!”
柳辰风离开后,张管家走了进来,“老太爷!”
司徒森凝结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转身看向墙壁上那幼稚的画,暗自叹息,“生死各有命,路是自己选的,自己上赶着去找死,别人想挡也挡不住。”退下张管家,司徒森将桌面紧紧底下的那张画像拿了出来,上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女子手挽着花篮,正如花一般的笑着,若是仔细去看,必定能够看清楚,司徒雷和司徒云竟然与这人有着近六分的相似!
司徒森伸出粗糙的手去抚摸着画像,眼里满是痴迷和怀念,“放心,你的陪葬品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你在下面一定很寂寞、很孤独!”司徒森闭了闭眼睛,所有表情最终化成一丝冰冷的讥笑。
柳辰风回到玲珑阁,喊来碧菡和奴儿,指着芦妤草,“将东西送去二房,亲自交到司徒霞手里!这么贵重的花草,放这里太浪费了!”柳辰风将一杯刚刚沏好的滚烫的寐茶直接倒入了花盆里面。并用钩子让其和土壤有机的融合在一起。
柳辰风用指背动了动,提醒着两人,“小心,不要去碰触枝叶!光明正大的催命符,不是只有你们才会!”柳辰风打了个哈欠,起身朝着床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