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晗允身着一身黑色锦袍,嘴里含着一根杂草,身子稳稳的平躺在卫锦云身后的长廊檐梁上,双手悠闲的枕在脑后,墨黑的发丝顺着檐梁垂散开来,随风飘动;他一条腿淡淡弯曲,脚轻踩着檐梁,一条腿顺势搭在上面,颇为慵懒的晒着太阳。
闻言,微微侧首,似是受不了直射过来的阳光,半磕着狭长的凤眼,目光追随着长廊下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嘀咕道:“这女人的鼻子是狗做的么,这么灵光。我隐藏得这么好她都能知道,这院子里的高手究竟是哪个草包培养的,竟然不及一个没了内力的小丫头。”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挑唇一笑,模样说不出的轻佻魅惑,“不过,这丫头到是有了那么点儿意思,呵呵,师傅他老人家果然还是宝刀未老。”
纵身而起,脚下轻轻一点,向上一跃,身形顿时在原地失了踪迹。
眨眼间,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向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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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韩王府闲逸院里气氛却是说不出的严肃。
一直住在家庙里礼佛的老韩王妃蓝氏,此时正端坐在前厅上首,目光冷沉的望着大厅里的众人。
十年的光阴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岁月痕迹,依旧美艳如昔,额间一点朱砂,让她的端庄中多了些其他女子没有的媚惑,唯有一双与韩瑾倾相似的凤眼从温婉变成了说不出来的凌厉,一眼望去,就像一把出了窍的冷锋宝剑,迸射出慑人的寒光。
“各位妹妹,如今本妃刚刚回府,身子有些乏了,今日你们就不必跟前侍候了,本妃还有些话要与瑾儿说,你们早些退下吧,”蓝氏对着下方一众站着的莺莺燕燕蹙了蹙眉,又扫了眼后面的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摆了摆手,冷声道:“你们也散了吧,本妃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你们以后也不用来本妃跟前请安。”
“是,母妃(王妃)”。
众人施了一礼,起身鱼贯而出,片刻,屋子里便只剩下蓝氏、韩瑾倾与一名老嬷嬷。
“嬷嬷替本妃去外面守着吧,”蓝氏淡淡的吩咐道。
那嬷嬷闻言,朝着韩瑾倾屈了屈膝,一言不发的走到外面,顺势将门咯吱一声关上,面色淡淡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此时,偌大的大厅里只留下蓝氏与韩瑾倾在里面。
蓝氏看着面前的男子,目光不由的放柔了些许,神色有些恍惚,十多年未见,心中竟然酸涩到有些开不了口,终是怕他怪自己当初丢下他。
半响,蓝氏清咳一声,打破沉寂。
“瑾儿,当初你不停母妃的劝告,执意呆在这里,这些年你后悔么?”蓝氏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僵硬的有些不自然。
“孩儿不后悔,自始至终孩儿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韩瑾倾收起了一贯的邪笑,望着多年未见的母妃,平静的眼神中多了些慕儒之情。
“也罢,”蓝氏被他眼底涌动的情绪晃了晃神,眼底也有些湿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今你已是韩王了,你可知这里面的意义?还记得你父王是怎么去的么?天元帝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铲除韩王府的机会的,母妃老了,帮不了你许多,你要好自为之。”
“孩儿明白,孩儿知道该怎么做,请母妃放心。”
“母妃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若是那丫头喜欢你,就早些娶了吧,你也好早些回东芝,那你才是属于你的地方,记得将她带去见见你外公,他那般心疼你,自然会喜欢这个丫头”。
蓝氏望向韩瑾倾的目光越来越柔软,声音也不复先前的僵硬,当年气他恼他不听自己的话,一气之下眼不见心不烦搬到了家庙里,一晃十年过去了,恍然间才发现面前这个孩子长大了,当年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此时的他也更像那个人了。
“孩儿知道了,母妃,萧文昊来了,您要见见么?”韩瑾倾淡淡岔开话题。
“过两天吧,过两天他要回去时再见见。”蓝氏似乎有些乏了,声音越来越清浅,眼角出现一抹淡淡倦色。
“母妃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孩儿告退。”
“去吧,走时记得将外面的嬷嬷叫进来。”蓝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