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六皇子被抓
京城,一个偏僻的老房子内。
房子里面的装潢陈旧,靠窗的位置摆着书桌,前端放着一个卧榻,上面满是灰尘,墙壁破旧,结满了蜘蛛网,看上去像是荒废已久。
六皇子闭着眼睛靠在墙角,正做着一个暖心的梦。
梦里,他去了从来不曾去过的地方,仙女姐姐拉着他一起去看海,那大海好美啊,蔚蓝一片,跟娘亲说的一模一样,一眼望不到边,海天一色,清风吹着,海鸟飞着,远处是起伏的高山,他躺在那里吹着风,甚至舒服,娘亲一身长裙,坐在石头上,眸光温和,微笑的看着他们,风吹着娘亲的头发,胡乱地飞着,煞是好看。
他躺着休息完之后,拉着仙女姐姐在海边奔跑,那里还有很多很多的植物,有高有低,高的耸入云霄,低的垂首可见,每一个都很漂亮,上面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还有五彩斑斓的蝴蝶在空中飞舞,其中还有香甜好吃的果实,咬在嘴里脆脆的,甜甜的,特别美味。
就在他拿着果实准备给仙女姐姐吃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窜出来一个巨型怪物,那怪物长得跟左相大人一般,满面狰狞,右半边脸上坑坑洼洼,瞧着甚是吓人,怪物左相大人弯下腰,戳着他的小手臂,高声道:“你就不给我一个果实吗?”
他捂着手中的果实,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仙女姐姐,坚定的摇了摇头,“仙女姐姐还没有吃呢,我要给仙女姐姐吃……”
可是他却好像听不懂,“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吗?”
说着,又戳了戳他。
他拔腿就跑,想要躲过左相大人的纠缠,他却像黏皮糖一般粘了上来,一遍又一遍地戳着他问着,“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吗?”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吗?”
不停的戳,不停的戳……
屋外,花清看了看屋内昏睡的男子,皱着眉头问道:“师姐,你怎么带着这个孩子出来了,天山雪莲呢?”
“哼,那女子抓得太紧,我一招未能抢到,便捉了这个孩子”,花媚想到昀凰,就气得牙痒痒,怒骂道:“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贱人,如若不是她,今日那天山雪莲就是我们的了,你说她抢天山雪莲做什么?如若我没有记错,这天山雪莲对中原人而言,也就是一个上好的药物而已”。
上好的药物多的去了,百年人参的功效并不比天山雪莲差。
她为什么非要和她抢这个?
除非她有非抢不可的理由。
花清闻言,面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我观她走路轻盈,武功不弱,如今又刻意跟师姐你抢天山雪莲,莫非她是大祭司的人?”
花媚面上的神情严峻了起来,如若真是大祭司的人,那这件事情就棘手了。
不管怎样,先将天山雪莲匡到手,只要摧毁了天山雪莲,就算是大祭司又如何?没有天山雪莲,圣女就如同一破娃娃,没有任何用处,苗疆终究还是在师傅的掌控之中!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沉声道:“我听里面这孩子叫她姐姐,看她的样子似是很看中这个孩子,正好,我们就用这个孩子作为诱饵,引她带着天山雪莲前来”。
“师姐是要用孩子交换天山雪莲?”
“交换?”,花媚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良久,她停了下来,瞥向屋内昏睡着的六皇子,眸光狠毒,“你没看出里面这孩子的精气很正吗?小孩子是最干净的,阳气也足”。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卧着一只金黄色的大虫子,她深情的看着虫子,抚摸着它的后背,温柔道:“宝贝儿乖,等天山雪莲到手,姐姐就将那孩子送给你吃”。
花清见大虫子身上的颜色纯正,金光闪闪,显然是即将成熟,道:“恭喜师姐即将炼成金蚕蛊”。
这金蚕蛊是最难炼制的,要将百虫置器密封后,使它们自相残食,待一年之后,剩下的那一只才有可能炼制成金蚕蛊,其后,要以人血喂养之,使其苏醒。
这人血也有讲究,不能是女子,因为女子的阴气过重,也不能是纵欲过度的男子,因为这样的人身子亏损严重,如若找这两类人,虽然也能练成,也是金蚕蛊的毒性就大大削弱,一定要找精气充足,阳气正的人,用其血肉之躯供养,方能成极品蛊。
这金蚕蛊一旦成品,生命里极其旺盛,不畏火枪,不畏水土,很难消灭。
“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我找到了合适的炼物”,花媚笑着,吩咐道:“你在这边守着,那贱人丢了弟弟,想来不会离开酒楼太远,我去将她引过来,到时候我们配合,只要将天山雪莲毁掉,就可以杀了那贱人,留下这孩子做炼物”。
花清有些犹豫,“师姐……炼制金蚕蛊,壮年男子也行,这孩子还这么小,真的要这样做吗?”
“你就这点不好,总是心软,要知道,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心软只会害了自己,这也是你一直炼不出好蛊的原因”,花媚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教训道:“更何况,用他,和用成年男子又有什么分别?同样是杀人,难道他的命就更尊贵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花清咬了咬牙,“我只是看他很可爱,有些不舍,若不然我们去大街上找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来炼制吧”。
“哈哈,作恶多端?你怎知哪个是作恶多端之人?哪个是大善人?好人和坏人有区别吗?只有办成事了,才是最重要的”,花媚将金蚕蛊收起,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要胡思乱想了,在大是大非面前,一两条人命便不值一提了,你身上不是带有蛊毒吗?将白蜈蚣喂他服下,好叫他听话,我先走一步”,话落,便提步向外走去。
屋内,楚怀玉将外面的对话听个正着,越发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果然,她们是苗疆之人,他伸着尾巴,不停地戳着六皇子。
见他依旧不醒,他急了,不停地用尾巴拍打着他,又不敢真的咬他,他的牙齿内含有剧毒,被他咬一下,六皇子恐怕还没被外面的恶女人干掉,就先被他毒死了。
幸好六皇子在他的拍打之下悠悠转醒。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觉得面上粘粘的,他伸手,一巴掌打中了自己的脸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扭头,看了看周围,见这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只摆放着一张破床和书桌,还有一个破旧的椅子,屋内光线黑暗,触目便是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未曾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