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微诧,许是没料到昀凰会如此之快的对出对子,当下收起了轻视之意,接着道:“身比闲云,月影溪光堪证性”。
昀凰回道:“心同流水,松声竹色共忘机”。
陈公子摇着纸扇,笑道:“姑娘实在是思维敏捷,在下佩服,姑娘若能接我这一联,在下就甘拜下风”。
在这当口,墨衣已经走了过来,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楚怀玉在看到昀凰之时激动不已,他扭头看了看,窜到了墨衣的耳边,挂在上面,一边假装自己是一个饰品,一边津津有味地观战。
昀凰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闻言笑道:“公子请出题”。
陈公子来回走了几步,想了想,突然面上一喜,“有了!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姑娘请对”。
他话音刚落,台下赞叹声一片,“啊,真是好对啊,这对子里从一到十,可谓是十分精妙啊”。
“陈公子不愧是大才子,确实了得”。
“我看这小姑娘也不弱啊,就不知她能否对得上来”。
有人不屑道:“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能读几年书?碰巧对上了几个对子,不过是她运气好,这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我就不信她每回都能对上来!”
当下就有人反驳起来,“那可未必,这姑娘年龄虽小,才华却不小,阁下说这话,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
台下不少人已然分为三派,一派是见识到昀凰的才能之后,知道自己没戏了,反而放宽了心,专心看戏的;一派是看不上昀凰是个女流之辈,还是如此年龄之小的女流之辈,就算她对上了好些难联,也依旧打心眼里看不上,觉得昀凰是运气好而已,卯足了劲要找出昀凰的弱点来证实自己的想法;还有一派则是打算上台竞争之人,专心想着对联,打算压过昀凰。
顾清让双目放光,紧紧地盯着昀凰,他果真没有找错人,师傅她真的是十分厉害。
……
轻松小剧场送上:
某日,慕容瑾问到诗词大赛一事,笑道:“诗词大赛的第一名?偷窃旁人的对联算什么本事,自己对出来才是真水准”。
“左相大人,你若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文人的事情,能算偷么?那叫借鉴!借鉴你懂不懂!”,昀凰撅着嘴,一脸的不以为然,当时被六皇子硬拽了上去,她也很无奈,不拈来古人的对子应付下,她站到台上,半句都对不出来,那才叫尴尬,“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本姑娘就对不出来,莫要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哦,你会对对子?”,慕容瑾眉头微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昀凰昂起了头,“那是自然,本姑娘才华横溢,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博览群书,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有经天纬地之才,气吞山河之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宵古今,学贯中西,超凡脱俗……”
楚怀玉乍舌,推了推同样目瞪口呆的玄北,一脸骄傲道:“看看吧,什么叫做真爱,什么叫做姐弟相亲,凰姐姐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我有的一拼呢,咱们姐弟两就是厉害”。
玄北,“……”,见过无耻的,可这把无耻当成优点拿出来炫耀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慕容瑾抬手,倒了一杯桃花酿在青玉杯中,轻轻一嗅,抿了一口,淡声道:“你既说会对对子,不若我就来考考你,只是这回,可要自己对,不许再拿他人的来唬弄”。
他面上的怀疑深深刺激了昀凰,她当下迎战,道:“尽管放马过来吧,本姑娘若是对不上来,这昀凰二字就倒过来写!”
“先来个简单的”,慕容瑾眸光悠远,出题道:“依山松近月”。
山,月……
这个确实简单,昀凰细细琢磨了一下,这山对水,准没错,她瞥向院外湖边的杨柳,眼眸一转,有了主意,回道:“傍水柳迎风”。
她话音刚落,楚怀玉连忙高声道:“好对啊好对,凰姐姐真是厉害啊,这对子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想到本少爷此生竟然能够听到如此精妙绝伦之对,当真是死而无憾,此对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玄北,“……”,他十分怀疑楚怀玉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昀凰姑娘说的对联,又或许,昀凰姑娘不管回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昀凰姑娘说的话,在他耳中就是天籁之音。
慕容瑾沉吟了一下,眸光微诧,“倒也算工整”,他接着再出了一句:“秋雨一层花事远”。
“春风几阵鸟音多”,昀凰想了片刻,回道。
慕容瑾点了点头,“褪尽残红春去也”。
昀凰拧起了眉头,能够对出两个已经是极限,她清凉的眼眸微转,干咳了几声,很认真地回道:“过完此生人挂了”。
“噗嗤……”,玄北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楚怀玉也一脸的
慕容瑾:“……”,他面上无波,起身,向外走去,一副不愿意与她多谈的模样。
昀凰却急了,她刚来了兴致,他就走了,这怎么行。
她连忙追了上去,“慕容瑾你不是要考我吗,接着来啊,我还会作诗呢,你不想听听吗?”
慕容瑾停住了脚步,扭过头,眸光沉静地看着她,一脸的狐疑。
昀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又看了看不远处唯美的风景,只觉得跟眼前之人相比,再美的风景都失了颜色,成了陪衬,一时之间诗兴大发,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啊——风光好兮秋色无边,风轻拂兮杨柳依依,试问俊俏男儿哪里有,近在眼前兮慕容瑾也!”
慕容瑾:“……”,他面上的沉静开始龟裂。
慕容瑾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俏人,她明媚的笑容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挠着他的心窝。
他眼眸半眯,垂首,在她耳边轻声道:“若再调皮,你知道,我自有法子让你听话”,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昀凰身子一僵,怏怏然笑了笑,立刻换上了一副温顺的模样,“慕容瑾你渴不渴,我给你端茶去”,话落,拔腿就要溜。
岂料她快,慕容瑾比她更快,他一把拉住她,将她往怀中一带,打横抱起,“姑娘不是想做作诗吗?不若我们换个地方慢慢做,让你做个够”,他面上一派的君子之风,说出来的话却是下流至极。
昀凰的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这个禽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