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皆落在跪在地上的萧诗安身上。
昀凰双手微微拽紧,同样紧张的还有朝阳公主,李宛萍和墨衣。
只听得萧诗安用尖细的嗓音高声说道:“回禀皇上,那逆臣被人救走的次日,臣女逛街之时,无意中瞧见昀凰公主身边的侍女白芷去城南的济世大药房抓药,原本臣女也未曾放在心上,估摸着是昀凰公主有个小病小痛的,便不曾多想,可那婢女从药店出来之时,面色慌张,神色匆匆,那药也是用黑布遮掩住,似是生怕怕人瞧见……臣女心中生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派身边的人在药房门口守着,果然,见那婢女每日都去药房拿药,每日皆是用黑布罩住,所拿药物数量之多令人乍舌,那药量,分明是受过重伤之人才需要的……”
闻言,在场的很多人心中都生疑了,皇后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幼时,昀凰跟君无痕关系要好,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莫非昀凰她真的去劫囚了?皇后面上不显,内心却是隐隐担忧,不论如何,她都会保住昀凰。
最为惊慌的却是李宛萍,在萧诗安说到拿药之时,她心一提,别人不知,她却是去过镇国侯府的,当日的昀凰确实面无血色,似是大病了一场,屋内也飘逸着药草味,看得出来她在用药,那时候她以为昀凰是在李府收到了惊吓而病倒,便不曾多想,莫非……莫非劫囚之人正是昀凰?联想到在见到昀凰之后她的所作所为,再想想幼时昀凰跟那君无痕关系最为亲密,依着她那帮亲不帮理的性子,前去救君无痕,也在情理之中。
李宛萍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她抬眼,偷偷地瞧着台上的皇上,见他面色冰冷,紧紧锁着萧诗安,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她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天哪,若是这个罪名成立,可是死罪啊。
她逼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内心期望着昀凰能够扭转此局。
与皇后等人的担忧不同,相反,在听闻此话后,昀凰跌宕起伏的心彻底平稳下来,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只觉得烦闷的胸腔一下子舒展开来,呼吸顺畅了不少。墨衣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才发现,不过片刻的功夫,手掌心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见昀凰看了过来,她几不可见的对着昀凰点了点头,暗示她不必多虑,此事皆在大少爷的意料之中。
昀凰了然一笑,投向萧诗安的目光,泛着幽幽的冷光。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那就好办了,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了解的,济世大药房可是暗楼的人开的,舅舅既然能让白芷去那里抓药,必定是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没想到,萧诗安倒是眼尖,能够认出白芷来……想到这里,昀凰一愣,才觉出事情的不对味来,萧诗安怎么会认识白芷的?
在她搬回镇国侯府之前,白芷一直都在李府,甚至都不曾离开过清澜院,而李府寿宴之时,萧诗安并未到场,更加不可能见到白芷,之后到了镇国侯府就更不可能了,她几次出门也都是带着墨衣和墨林,从未带过白芷,也没有和白芷共同出现在外面过……
如此说来,萧诗安都不曾见过白芷,又何来的在药房门口认出她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