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央求太子妃找的十三爷。”清月决心担下所有的罪。
“朕还以为你是个不会攀龙附凤的人。”康熙冷笑道。
“是,清月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个痴心妄想的女人,奴婢自恃有些姿色,期望自己找个好的归宿,所以才利用太子妃的善良找了十三爷的。”
“哼!胤禛、胤祥,记住这里不是雍王府,也不是十三贝子府,是朕的畅春园。下次,再敢把手伸进来,就以弑君罪论处!”
几个人听得手心直冒汗。
“谢皇阿玛开恩。”兄弟俩背脊直冒冷汗的给康熙叩头谢恩。
“回吧,你们该做的事是替朕把国库管好!”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儿臣一定尽心竭力。”两人都感到了天威的不测。
胤禛拉着胤祥退下,胤祥走了几步,突然又跪回了康熙脚下:“儿臣斗胆,皇阿玛要怎样处置清~~月~~……”
“胤禛,把他给朕带下去,若他再和清月私下相会,朕拿你试问!”
胤禛死死拽住胤祥的手臂,哀求的叫了句:“好兄弟~”胤祥不甘的看了清月一眼,随着胤禛下去了。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事发生过,记住了吗?石氏~”康熙转向了太子妃。
“儿臣遵命。”
“你的口风一向很紧,朕是知道的,但要管好下面的人,若下面的人不小心泄露了今天的事,****的罪就由你担着。”
“是,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太子妃叩头表示明白。
“把清月留下,你先下去。”
太子妃和嬷嬷迅速的离开了。
园中只剩清月和康熙。
“朕上次给你指婚,你没有选十三阿哥,可今天你竟然敢公然勾搭他,清月,你给朕解释下!”康熙的问话让清月胆寒,识破了康熙的意图,破解了康熙招式,这一定让康熙很不快!清月的心早已乱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次只是堵自己的命而已,而现在却是堵胤祥的前途,虽然知道他现在不会死,难道胤祥圈禁是因为自己吗?
“奴婢不敢高攀,可十三爷的一片真心,奴婢就是个石头人,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仅是动容那么简单吗?”康熙的凌厉不是普通人能可比的。
清月抬头的瞬间望到了康熙的眼睛,那里面杀机四伏,历史上评述他是一个慈父,可他更是一位伟大的帝王,第一次废太子时,胤祥不就被囚了吗?清月被康熙的眼神彻底地打垮了,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康熙的腿恳求道:“奴婢一定会按皇上安排的去做,会保护好太子爷的,不会因为十三爷的缘故有所偏差的,如果皇上担心的是这个,奴婢向您保证,绝不会让皇上的愿望落空的,奴婢还可以对天发誓,若太子遭受了不幸,奴婢必遭一样的罪,不,奴婢必遭比这十倍、百倍的还不幸的罪,而且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遭受这样的罪。求您,求您不要因为奴婢,迁怒于十三爷。”清月从来没有如此卑微的求过一个人,脸都贴在了康熙的鞋面上,假若康熙吩咐一声把鞋添干净,清月也会照做不误的。
“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做到的。”
“是你说过的,不会因为对十三的感情而影响保护太子,朕相信你,起来吧!”
清月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她原来以为过去经历了许多不堪,她早已磨练得无坚不摧了,事到临头才明白自己多么的软弱。
胤禛带着胤祥如做梦般回到了他的府邸,饶是他意志坚定如磐石,跨过府门时也被绊了一下,回头看胤祥,他更是失魂落魄,和第一次囚禁后被放出来没有任何差别。
“给我和你十三爷上参茶。”安神补气比什么都重要。
茶上来了,胤禛拿起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胤祥根本没有意识到茶上来了。
半刻后,胤祥用眼打量了胤禛,胤禛和他相对,两人同时说:“有奸细!”
“好弟弟,你私会清月的事你告诉过谁,太子妃联络你时,还有谁在场?”胤禛问。
“没有别人在场,联系我的就是今天报信的嬷嬷,除了永琨知道我要进园子,其他人一概不知。”
“你进园子的事,是永琨告诉我的,除了头陀,谁也不知道。”
“从太子妃和嬷嬷的反应来看,她们也不知道皇阿玛要来,而皇阿玛好像早就知道我是去私会清月的。”
“皇阿玛的态度也表明他早知道是太子妃从中穿针引线的,我们进园,皇阿玛想知道并不难,不过事后得到奏报和提前监视,完全是两回事。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胤禛一口气把剩下的茶水灌了进去,压了又压心头的害怕。低声道:“你告辞后,悄悄溜回你嫂子的房间来,我有事告诉你。”
胤祥真想摸摸胤禛的脑袋,四哥是不是今晚被吓傻了,自己去趴四嫂的房门,一个不小心传出去,自己情何以堪?可四哥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胤祥带着疑虑和胤禛寒暄了几句,转身告辞出府。身后是四哥的叮咛:“十三弟,你还认四哥的话,就听四哥一句劝,大丈夫当断则断!”
虽是演戏,胤祥明白胤禛的良苦用心,一边是自己敬重的大哥,一边是相思苦楚的爱人,何去何从,放弃谁,他都不愿意。
跃上房几,头陀已经恭候多时了,头陀敲了一下窗棱,胤祥顺利的翻窗进到了四福晋的房间,四嫂见他进来了,指引他到了密室,密室中除了四哥,还跪着一个丫头。
“四哥,我来了。”说着便要请安。
“不必拘礼,时间有限,我也不绕弯子,这个小荣和清月是一起的,都是费色曜派来的,我让人跟踪了她的接头人,那人是专门给皇家刺绣的嬷嬷。”
“四哥的意思是清月后面的人是皇家的人。”
“对,费色曜还有一个身份是皇阿玛的侍卫,除了派到我这里的小荣,还有派到太子身边的含冰,派到老八那里的清月,派到十四弟身边的和睦,她们的联络人不是费色曜就是和皇家有关系的人。”
“大阿哥已经倒台,有能力做这些事的人只有三哥和五哥,其他的阿哥还小,没有这么大的势力。”
“我偏向三哥,五弟历来胆小。”
“四哥,你带她进密室做什么?”胤祥指着跪在地上的小荣。
“我打算和你一起问问她。”胤禛刻薄狠毒的神情,让小荣早已成了一滩泥。胤禛除了想拷问小荣外,还想看看提到胤礼后她的表现,用于判断现在混乱的局面。
“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若你不老实,休怪你十三爷变阎王!”
“我~我~我~”小荣牙齿打颤的声音比她说话的声音都还大些,胤祥用眼神和胤禛交流了一下,胤禛微微点头。
“我什么?快说!”胤祥本来想把佩刀拔出来的,后来忍住了,看小荣这等货色,万一吓晕过去,更耽误时间,天亮以前,他还要赶回府中的。
“我~不~不~是府里唯一的人,还有人,有人监视着我。”
“是谁?”胤祥盯着小荣问。
“不,不知道。”
“不知道?”胤祥笑意浓浓的扼住了小荣的下巴。
“我,我只知道,知道我进府后吓,吓病后,躲在偏院,偏院不出来的时候,有人找来了现在的姑姑,姑姑逼我,逼我回来。我就想,他们怎么知道的?还有我戴绢花后,他们,他们又怎么知道的,所以我猜的,都是我猜的。”
“四哥,她知道了我们今天的谈话,泄露给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放心,你四嫂亲自监视她,她每次见姑姑,是头陀办的,出不了幺蛾子。”说完,问小荣:“我问你,你除了见过清月她们、费色曜、姑姑,还见过什么人?”
“没有了,没有了。”
“你们的人真疼你,在我这府里一年多了,什么建树都没有,他们对你依然很好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也送出过东西。”
胤禛狂怒,清月真是自己的死穴,自己怎么就因为清月而信了小荣这个细作!胤禛揪住了小荣的头发问:“那么上次你是骗我的了?”
“没没,没没,没有,我不敢偷窥四爷,四爷的书房,我送出去的消息,府里任何一个,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到的。”
“你主动送的?”
“不,不,不是,他他们,要的。”
“他们都要了些什么?”
“四爷平时都和朝中的谁来往,四爷爱读什么书,爱吃什么,每日看书到几更,练字多久,四爷起居如何,喜好玩什么,四爷和哪个福晋亲近,常到谁的房里,伺候的妾有多少,通房的有几人……”小荣胆怯的同时,还不忘害羞,声音越来越低。
胤禛和胤祥都是一愣,除了第一个条外,其他的听起来像女人间争风吃醋。
“你滚出去,今天我们说的话,敢吐露半个字,担心你的脑袋。滚!”胤禛猛的一推,小荣头砸在了地上,小荣不敢再回头看他们俩,抱着脑袋就跑了。
“四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惹风流债了?”胤祥说完,一百个后悔。
胤禛狠狠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真的很奇怪,三哥费那么大的劲,就为了打探您房中之事?”胤祥疑惑的问。
“我也很奇怪,把那贱人再弄下来拷问?”
“让她和她姑姑多接触下,给点东西,或许就知道真相了。”
“好,你的门户也要扎紧些,清月被送到老八那里,由于观音图的关系,误打误撞的送给了你,后来从常保那里得知,清月上面的人给清月的指示是仍旧监视你。”
“我?我一没势力,二没想法,连我也不放过。”
“所以我才让清月离开你的,清月后面的人胃口太大了!”
“四哥,求您一件事。”
“清月的事,免谈。”
“我答应您不再和清月私下会面,可若有机会,能不能让清月跟我?”
“我不能答应,她已经是皇阿玛的人,以后有了名分,更不可能。”
“我不在乎。”
“人言可畏。”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们是满人,不在乎的!我唯一怕的是:错过了这一世,万一没有了下辈子怎么办?”
胤祥的痛,胤禛不能无视,无力的说:“让我再想想。”
“四哥!”
“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