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偶然遇到这件事,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呵呵,原来是个打抱不平的。”清月看着“痛风”,的的确确像好人,不过以她穿越的经验来看,像好人的不一定是好人,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此地也不宜久留,清月抱拳谢道:“那多谢这位大侠了。”
“不客气,姑娘请回吧!”童凌一抬手。
“好,那我走了。”清月顺着“痛风”指的方向,过了影壁出了大门,一抬头,看见匾额上书:张氏镖局。“痛风”是个镖师?呵呵,以费色曜的手段,安排人一个身份算什么。清月头也不回的回了小院。
“姐姐,你回来了,今天去哪了?”林儿问。
“我去买风筝了。”
“没买到?还是你不喜欢?我爹就是扎风筝的,我让他给你扎个漂亮的,你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清月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丧气的低下了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把风筝弄丢了。
晚上八爷过来,清月杵着下巴听八爷弹琴。
“怎么了?”八爷刮了清月的鼻头。
“没,没,什么。”清月不好意的说。
“我教你弹琴?”
“不要。”
“理由。”八爷帮清月理了理鬓角。
“因为我学会了,就要弹给您听,我不会,您只好弹给我听,多大的面子呀!”清月认真的说。
扑哧!八爷笑了。“好,你喜欢听什么?”
“烟花易冷。”
“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
“我家乡的曲子。”
“想家了?”
清月低头,何止想,简直就是太想了。
“我把你母亲接来与你同住,好吗?”
“不,不劳八爷费心了,我在这里的事最好不要让熟悉的人知道。”
“清月,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意思?清月脑袋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回府了。”
清月起身伺候八爷披上披风,送他出门,直到八爷消失在街角。
看到八爷进出清月的院子,不远处童凌明白了,清月是八爷的外宅,他一点也不意外,清月是个漂亮的女子,漂亮是通向富贵的一把钥匙。或许将来她就不是八爷的外宅,而是八爷的侧福晋。然而,让童凌不解的是,他们跟踪的人为什么要化妆和八爷的外宅接触?看清月的样子,应该认识他们跟踪的人。“美人计!”童凌脑海中划过这个词,小师叔难道成了八爷的护卫,发现了清月的异常,所以才让自己跟踪和她联络的人,想保护八爷?童凌没想到,小师叔一个出家人,居然会效命于皇族,那清月和那人又是谁的人呢?童凌打了个冷颤,能和皇族抗衡的人,也只有皇族!
第二天一大早,童凌去拜访了京城第一叫花子——何奇,虽说顶着叫花子的名头,但何奇绝不是真正的叫花子,三进三出的院子,一妻二妾,奴仆成群,绫罗绸缎,都表明主人非富即贵。
童凌对守门的人作揖道:“晚辈南少林门下童凌,特来拜望何老前辈,麻烦小哥通禀一声。”
守门的人进去不大一会儿,出来道:“童大哥,何帮主有请。”
跟着带路的人进到了客厅,何奇正在抽着水烟,水烟咕噜咕噜直响,后面有一个丫鬟捧着烟叶,小心的伺候着。
“晚辈童凌拜见何老前辈。”
“起来吧。你是南少林三十二代弟子?”
“是。”
“你登门造访,除了拜见,恐怕还有其他的事吧?”
童凌没想到何奇会如此直接。
“是,晚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望前辈帮扶。”
“什么事,说吧。”
“晚辈想跟您借人,随我办些事。”
“借人不难,但我要看你办什么事,这是京城,有的事我能管,有的事我不能管。能管的,我尽江湖义气,不能管的,就是要老朽的项上人头,老朽也爱莫能助。”
“晚辈想打探点事。”
“和官府有关?”
“无关。”
“和皇室有关?”
“无关。”
“那好,你要几个人?”
“六个,每天两个,轮流跟我出去。”
“何义,你找六个精明的,跟你童兄弟去,一切听他调遣。”
“是,何爷。”门外一个猴样的人回答道。
“这是晚辈一点孝心,没有其他的意思,请前辈笑纳。”
“放着吧。”
童凌把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茶桌上,何奇继续吸着烟,后面的丫鬟上前把银票收了起来,童凌一抱拳,退出了客厅。
半个月后,童凌可以肯定,小师叔确实是为皇族卖命,那人所接触的人或多或少都和皇族有联系。正在这时,何义来了,把一百两银票退还了童凌他们,说了声得罪,把他们的人全都抽了回去。童凌也停止了对那人的跟踪,修书给师父,让铁流赶回师门,请师父决择。只是他有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都按时到八爷的别院去听《天龙八部》。
今天,他同样无声无息地翻进了八爷的别院,小心的贴在窗边,里面传来了清月和林儿的笑声。童凌知道,她们总要打闹一下,然后和衣上炕,最后由清月开始讲《天龙八部》,他还需要等一等。
“不许动,否则,我射死你。”一个声音在童凌身后响起,带着满满的压迫。
“转过身来。”那声音又命令道。
“抓到了吗?我看看这贼长什么样?”清月兴奋的问。
童凌慢慢转过身,院墙上,院子里,埋伏着一二十弓箭手。
“清月,你给我靠后。”那声音命令道。
“我就看看嘛。”
“那在我身后看。”
清月努努嘴,八爷,你知道你有多高吗?在你身后,看什么?看你背影吗?
“把他押过来。”
“是,主子。”
童凌借着灯光看出发号施令的人是八爷,心知若真被他逮到,自己就算是交代了。不一会儿,两把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横刀的人同时还扣住了自己的命门,把自己带到院子中。
清月一眼瞄见童凌,立刻叫苦,妈妈耶!是“痛风”童鞋,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看起来像好人的人,不一定是好人,“痛风”救自己绝对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不怕他是十三的人,就怕他是费色曜和胤禛的人,万一是真的,那简直就是包子就没包圆,要露馅!想到这,清月那个汗呀。
“啊!”清月惨叫一声,假装晕倒!
“清月,清月,你怎么了?”八爷迅速上前抱住了倒地的清月。
童凌趁大家都被清月吸引,一招如影随形,一招八面来风,上了墙头,躲过暗箭,使出轻功向城北跑去。
“你们把人给我追回来!”八爷命令道。
童凌身后紧跟了四条影子,那些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童凌暗自叫苦。
八爷焦急的把清月抱回屋子,让人去请大夫。
清月的心跳不断加快,我没病呀,一会儿大夫来了,我该怎么办?呜~,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大夫匆匆的赶来,手搭在清月的腕上,清月心想: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这位爷,这位姑娘的病是陈年痼疾,恐怕只能熬个两三年。”
“什么?”八爷大惊。
清月躺在床上汗,不会吧,这是什么蒙古大夫?
“送客。”八爷不快的吩咐了声。
“赵圆儿,拿我的名帖去请孟太医。”
“是,爷,奴才马上去办,请爷安心。”
半个时辰后,孟太医来了。
“臣给八爷请安,祝……”
“兆林,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多谢八爷。”
赵圆儿道:“孟太医,麻烦您给这位姑娘看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孟兆林拿出丝绢放在了清月的手腕上,丝绢的凉意让清月想把手抽回来。
半刻后,孟兆林道:“八爷,恕臣斗胆。”
“有话你就说吧,本王不会怪你,医不忌讳嘛。”
“那臣就照实说了,这位姑娘体内有寒毒,恐怕以前得过极重的病,现寒毒已经侵入肌理,再过一年,寒毒会侵入脏腑,两年后寒毒会侵入骨髓,之后臣不说,您也知道了。”
胤禩感觉自己的心似一脚踏空,跌落在了地上,忙问:“有医治的办法吗?能治愈吗?”
“微臣只能尽力一试,至于能不能恢复,臣也不好说。”
“赵圆儿,以后兆林要什么,你一定尽力去办。”胤禩吩咐道。
“那臣就去开方了,八爷请多保重。”
兆林走后,胤禩紧紧握住了清月的手,极重的病?自己和她的战争,最终还是连累到了清月,春日的井水、穿堂风,若不是自己漠然的从清月身边走过,清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今年才十六岁,豆蔻年龄即要芳魂消逝,胤禩再次的感觉心痛与无助。
太医?那么可以理解为:孟兆林绝对不是蒙古大夫,也就是说,我真的要死了!清月被事实震撼到头脑空白。八爷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的情绪从手传遍了清月的全身,清月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清月,清月,清月,你冷吗?”胤禩感觉到了清月的颤抖。
清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失魂落魄的回答:“我冷,我真的好冷。”
胤禩用力把清月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道:“不怕,有我在。”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
胤禩,是这个陌生世界中她唯一的依靠,可命运没让清月第一时间遇到他,缘分总在蹉跎中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