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镇南王一行人,带着南诏议和使团,果然到京了。
镇南王的行程低调,所以,也没多少朝臣知道他们到京日子。
楚昭恒让陈侍郎去迎接使团。陈侍郎已经与南诏人打过交道了,一看使团的正使,居然也不是陌生人,还是雷明翰。
原来雷明翰当年回到南诏后,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是雷家是南诏世家,乐正弘也没将他如何,只是不再担任要职而已。
这次乐正毅与大楚合作,夺到了国主之位,又启用他了。
两人已经打过交道,谈事更方便,陈侍郎带着南诏使团离开,到驿馆安置。镇南王一行当然回王府别院去。
楚谟知道今日父王到京,早早就带人去迎接了。
颜明德原本还想端着架子,不过在秦氏催促下,想着女儿就要嫁到人家家里了,也去京郊迎接了。
镇南王和颜明德见面,这次倒是非常平和。
颜明德打量了镇南王一眼,“你这次的气色倒是不错。”
楚洪一身圆领青色锦袍,比起上次见时,精神好多了。
“看你气色还不错,就是人瘦了,玉阳关一战不易啊。”楚洪看看颜明德消瘦不少,感慨道。玉阳关战事,他也听说了。六十万人对抗百万大军,还能守住城关,真是不易了。
“何止不易,能活着回来都是侥幸了,多少人没回来,徐阳就把命交代在那了。要不是致远来得及时,估计我们全得完蛋。”颜明德直率地说。
两人边聊边说,进了城中,颜明德送镇南王到了别院门口,镇南王看到别院门口挂着的素色灯笼,一声长叹。
颜明德顺着他目光,也看到了那两盏灯笼。因为元帝驾崩,城中如今还在国孝中。两人想到元帝,心中有些怅然。才两年未见,京中已经物是人非。
楚洪心中的感觉尤其复杂,他卧病多年是拜元帝所赐,但是少年时,他在京中又得元帝照顾良多,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是恨是悲。
颜明德将镇南王送到王府别院后,先告辞回去了,“改日来我府中喝酒!”
镇南王也没多虚留,回到王府,梳洗过后,也顾不上歇息,叫楚谟叫了过来,“你私自带兵去玉阳关之事,圣上真的不追究了?”
“父王,我信里都说了。圣上是在早朝上当众说的,以后自然也不会追究了。”
镇南王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当初楚谟私自点了二十万大军,一路北上到玉阳关,幸亏因为有三皇子楚昭业的事,不然路上人家不知道的,不得说他要谋反了?
虽然救颜家他没话说,但儿子擅自调兵,楚昭恒没借着这事拿捏镇南王府,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他原本以为此事没这么好过关呢。
“父王,还有个事儿,圣上前些日子论功行赏后,太后娘娘将颜宁认作女儿,圣上封颜宁为长公主。”
楚谟当时听了这道旨意,想法和颜煦一样,圣上这是怕颜宁出嫁后受委屈,要给颜宁撑腰啊。
这件事镇南王因为还在路上,还是刚听说的,听完之后,倒是沉吟了片刻。
“致远,圣上看重颜宁,是因为颜宁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