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捏了捏袖袋中的奏折,他原本是打算认下李敬被打的亏,然后告颜明德治军不严,对于颜烈违反军纪私出玉阳关一事不做处置,现在,颜宁却提到了这茬。
他上前一步,“圣上,李敬与颜烈口角,不论如何李敬官阶低于颜烈,臣也无话可说。但是颜烈私出玉阳关违反军纪之事,臣觉得应该严惩。”他说着,将奏折递了上去。
楚昭恒接过了奏折,看了一眼,放在案上,“李敬初次上战场,难免心生胆怯,难怪不敢出关迎敌。”
这是公开拉偏架了?
安国公不敢反驳,心中有些不满。
“京中公然滋事,颜烈罚奉一年,禁足京中以观后效。李敬如今是京郊南营副将,升为正三品,赴任英州守军主将。”楚昭恒各打五十大板,做了决定,“颜烈私自出关之事,念在他年少冲动,又受到教训,舅舅,不如就等他伤好后,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吧。”
安国公听说李敬还能升一级,心中安慰了些。
颜明德对于颜烈没被追究已经谢天谢地了,“臣遵旨,谢圣上不罪之恩。”
安国公听说李敬能升一级,一喜,随即听到说是任英州守军主将,却是一忧,英州那地方,自从金矿开采后,守军主将手中没多少权了,李敬到那边去,何时才能升迁回京啊?
“安国公,你可是对朕的处置不满?”楚昭恒看安国公还站在一边,淡淡地问了一句。
“臣不敢,犬子初上战场,可能觉得守城兵力不足,才请求守城,与玉阳关同在。臣听颜姑娘说了后才知道原委,大将军,犬子无知,若有不当之言,您可千万不要客气,及时指正才是啊。”
安国公帮李敬辩白了一句,还隐隐责怪颜明德是故意让李敬出丑的。
“想来以后李大公子驻守英州,是用不到我指正的,有安国公教导,万事自然妥帖的。”颜明德忍不住回了一句。
颜宁难得听父亲说话尖刻,倒是新鲜。
安国公也是一愣,不过他官场混迹,脸不改色地谢恩了。
颜宁想了想,英州这地方,李敬过去,还真是没太多前途了,若是自己建议的法子实行,颜宁恶劣地想,估计安国公以后得哭死。
楚昭恒三言两语将这事处置了,又打发颜明德和安国公下去,颜宁也告辞回到慈宁宫。
秦氏看她满脸笑容,知道事情应该圆满解决了,更是高兴。
颜明心听秦氏说颜家要加虎符交还皇家,初时有些意外,秦氏解释之后,她倒也觉得这是好事。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娘家长盛不衰,颜家有今日,是历代儿孙苦战而得的荣耀,有没有虎符,好像真没什么差别。
看到颜宁回来,她又问了几句,听说颜烈要受罚,李敬竟然还升职时,有些不满,“圣上这是怎么处置的?贪生怕死的人反而还升官了?”
颜明心年轻时也是在玉阳关待过的,自然知道军令如山,对于颜烈违反军纪受罚之事,她还觉应该,可是李敬这种人,怎么能升官呢?
“姑母,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大哥,圣上这是给皇后娘娘脸面吧。再说,安国公在当年东宫危急时冒死救驾,若是处罚了李大公子,岂不是显得皇家无情?”颜宁实话实说地劝了几句。
颜明心听她提到皇后,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