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耿大壮连忙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摸出封平给的几个纸包,打开一看,全是粉末,“这是不是毒药啊?”
耿大壮看看那药粉,这么一大包,几万人喝都够了吧?可他和胡成没法给那么多人吃啊。
“二哥,这么一大包,可我们总不能每个锅里倒点吧?”
胡成想了想,“这样,这药粉我们分两份。小份的回头我们这营要开伙的时候,想办法放到汤里。这一大包,等火头军到后山打水的时候,我们放上游去。”
胡成指了指大军驻扎地后面的那条小溪。
十万大军,喝水就是个问题。所以,他们驻营的地方,是靠近了一条溪流边。冬天里,那溪流因为有活水,没有被冻住。
火头军为了用水方便,在溪流中段挖了个池,就在这洗菜取水,他们只要趁火头军取水的时候,跑到上游的地方,将药倒进去,还怕大家喝不到吗?
耿大壮一翘大拇指,“二哥,回头我得跟你学认字。这读过书的,脑子就是好使。”
“行了,回头我们自己把干粮准备好,到时候别一起喝了。”
自己有这么傻吗?耿大壮觉得胡成小看自己了。
解决了这事,他和胡成两人,将自己地下那几十号人叫起来,让他们收拾东西,又吩咐大家干粮拿好。
待到火头军开始淘米了,耿大壮左右张望了几眼,见没人注意自己,就窜进了道旁的草木丛中,他摸到上游去,拿出纸包窸窸窣窣一股脑倒进水里,将那纸望雪地里一塞,很快又摸了回来。
没多久,火头军叫大伙儿开饭了,一桶桶饭菜抬到各个营帐去。为了让大家卖命干活,这顿饭,格外丰盛,那汤都是肉汤。
军里难得开荤,耿大壮舀了碗汤,心里那个难受啊,摆在眼前的肉不敢吃,他还不能让人发现自己不敢吃,只好装模作样地做着喝的样子。
胡成拿起汤,看耿大壮对自己遥遥点头,放心了。
郝明远当然没有注意到这种小事,随着日头西移,他让众人准备出发。为了行军速度,所有辎重干粮等物都不用带,每人只许带路上喝的一点水。
胡成和耿大壮看大军都要开拔了,大家却一点异样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封平给的那药,没用?
“二哥,封先生是不是给错药了?”
胡成白了耿大壮一眼,不屑回答这种问题,难道这药,要过很久才起效?
“也不知道这药发作是什么症状,要是七窍流血什么的,那军医马上就能发现了。”耿大壮下药时光记着要让大家喝,这时候,开始担心药发作时候会怎么样了。
万一是喝了就死的,那这次,得死多少人啊?
没人知道他们两人的担心,大军开拔后,胡成和耿大壮这营,被安排在后面。
郝明远骑着战马,冲出了邙山,后面,是一律轻装简行的大军。
韩望之是文官,不会打仗,但是这时候,也换上一身劲装,跟在郝明远后面,成败在此一举,他得亲眼时刻盯着才行。
郝明远带着大军,很快就到了荆河码头的岔路,这是一条三叉道,他们站在中间这条道上,往右就是通往冀州、玉阳关。
此时,还有流民趁夜赶路,看到这么一支大军,连忙躲远些,还在嘀咕是不是往玉阳关救援的。
郝明远看了看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拨转马头,往左边这条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