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德不敢怠慢,亲自到了南门,南门外,一支明显疲惫不堪的队伍,“你们将军呢?”
颜明德看了面前几人,问道。
“大哥,小弟在此。”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队伍后,一人骑马慢慢上前,盔甲上甚至还有冰渣子,“小弟惭愧,来晚了。”
颜明德一看,正是处州将军邓宇。邓宇当年也曾在北地从军,两人是一起上过沙场的过命交情。
颜明德看邓宇人困马乏的样子,“你们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快先进城歇歇。”
邓宇也不推辞,他也的确是累得很了,跟着颜明德进城后,还不等黄岐等人来,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颜明德看他这样子,先让人将他抬到后院客房去歇息,又将处州过来的这支大军安顿好。
颜煦让人到几位将军处告知处州军来了,自己又带人回去守城。
黄岐等人听说处州大军来了,不觉精神一振,城中上下得知又有一支援军来了,都是高兴异常。这些时日,一直被北燕人压着打,实在太憋屈太窝囊了。
邓宇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是在北燕攻城的喊杀声中,惊醒过来的。他一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可是带着粮食辎重,行军还是缓慢了。而越靠近玉阳关一带,地上积雪越厚,有些地方都快齐腰深了。士兵们开道铲雪,为大军开路,就耗费了不少时间。
他听到城外喊杀声,睡梦中一惊而醒,披衣就想冲出去。门外护卫看他这样,吓了一跳,“将军,颜大将军说让您好好歇息,等他回来说话。”
颜宁听人说邓宇醒了,让人送了饭菜过来。
邓宇一顿饭吃完,听外面喊杀声退了,“那是北燕人在攻城?”
“回邓将军的话,那是北燕人在攻打呢,反正最近,他们天天要来攻一次,哪天不来我们还不习惯了。”一个颜家军玩笑般回道。
邓宇听了这话,算算如今城里的人数,“英州军来了吗?”
“没有。”
邓宇皱了眉头,不再说话,闷头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又洗漱了一下,他才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被颜明德请到议事厅去说话。
“邓将军啊,您可来了。”夏仲天看到邓宇,就感慨了一句。
颜宁和楚昭业也在厅中。颜明德坐在帅位上,楚昭业坐在客座首位,颜宁站在颜明德身后,靠近楚昭业这边。自从颜明德说了不能乱军心后,她只能暗中派人盯着楚昭业,却不能下手了。
“末将处州邓宇,参见三殿下,参见颜将军!”邓宇却是直接走到颜宁和楚昭业面前,跪下行礼,“末将贻误战机,来迟了,末将有罪!”
“邓叔父请起。”颜宁越过楚昭业,扶起邓宇,“邓叔父路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郝明远那个王八蛋,让我走水路,他自己带兵走官道。结果船行途中出事了,等我们赶到荆河码头,在那等了两天,他们还没到。圣上旨意是十一月初一前赶到冀州,我们在荆河码头已经十一月初一了,顾不上等他,就日夜兼程赶过来。到了冀州,听说玉阳关危急,我们又直接赶到这儿。”
邓宇叹了口气,“没想到今年雪这么大,路上大雪封路,处州兵没经过这严寒,不少冻伤了,这一路耽搁到现在。这一路上,没见到英州军踪迹,我还派了几拨人,但那群人,就跟上天入地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