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宁忙着打听时,楚昭业正邀了楚昭钰,一起喝酒。
楚昭钰坐在三皇子府的花厅,看着面前的一桌美酒佳肴,不知自己的三哥,打着什么主意。
他们兄弟离宫建府后,只在各自入住府邸时,各自拜访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楚昭业一起喝酒呢。
以往饮酒,可少不了其他人作陪。
摸不准楚昭业的想法,他端着酒杯也不下肚,看着手中的玲珑白瓷酒杯半晌,他笑着说:“三哥,我们兄弟还真没像今日一样单独喝过酒,你今儿有什么喜事,要请我喝酒啊?”
“怎么?没有喜事就不能请四弟喝酒了?”楚昭业的脸上,笑容不多,但是脸色看着挺温和,还有一抹深切的关切,“我是想着喝酒的机会不多了,所以找四弟聚聚。”
“怎么会不多?三哥要喝酒,随时来我府上找我就好了。”
“四弟,有个消息不知你知不知道啊?”楚昭业也放下酒杯,倾身低声说道,“我昨夜接到消息,南安伯一家被灭门了!”
吧嗒一声,楚昭钰手中的酒杯掉到桌上,在桌子边沿骨碌碌的转了半圈,才“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四分五裂。杯中的酒,慢慢的流出,渗入花厅的地砖之中。
“四弟,节哀啊!这消息你应该很快也会听到。三哥觉得,与其听别人说,不如由三哥我告诉你,你说是不?”楚昭业拍了拍楚昭钰的手,又关切地说道。
“是……”楚昭钰想问是谁下的手,抬头看到楚昭业那张脸,又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是,多谢三哥告诉我。我先告辞,若真是我外祖一家遭遇不幸,我也得为他们准备身后事。”
“四弟说的是,唉……南安伯一家两百多口人,竟然无一人幸存。如今这世上,也只有四弟是他们的至亲,能为他们料理身后之事了!四弟,你可千万保重啊。”
“谢谢三哥关心,弟弟我不敢不保重。”
“那就好,我送四弟出府吧。也不知南安伯得罪了什么人,遭此大难。”这最后一句,楚昭业说的很感慨。
楚昭钰看他一眼,急着离开了。
南安侯刘唤虽然是他的外祖父,但是他从未见过,自然也没什么骨肉亲情可言。
但是,这几年,南安侯在边境走私所得,却是他四皇子府最大的财源啊。
是谁,竟然要灭南安侯满门?
为何要灭南安侯满门?
脑中,想起楚昭业说的那句“也不知南安伯得罪了什么人”,南安伯嚣张的性子,得罪的人自然不会少,但是,谁能在南州城内下手?
——颜家!
难道是颜家知道南安伯派人对颜宁下手,闹了一出侯府抓密探的事,眼见父皇还不肯重罚,所以直接下手了?
三哥还说喝酒的机会不多了,难道颜家还敢对自己下手吗?自己堂堂皇子,就算他们知道是自己指使的南安侯,也只能认下才对。
不对,楚昭业为何要这么好心,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