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白不坐。
余念娘一屁股坐了下去,手下意识摸着膝盖。
黄公公立刻眼尖的发现余念娘的不适,忙道:“呀,余地师膝盖不舒服,要不上点药,揉揉?”
跟在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立刻机灵的上前,不等黄公公咐咐,一下跪在余念娘面前要替余念娘揉膝盖。
站在余念娘旁边的池朗宜眼神冷冷一斜,面无表情一脚就踹了过去。小太监闷哼一声被踹翻在地,可他还不敢叫,更不敢还嘴,战战兢兢跪在原地不敢抬头。
黄公公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池朗宜。
池朗宜已经抬头向皇帝道:“皇上,余地师因为身为女子,身子稍微娇贵了一些,回去擦些药就好了,让人在此揉腿,实在不合时宜。”特别还是个男人,纵然是个太监也不行。
其实余念娘也这么觉着,只是她还没开口,池朗宜就先踢了人。
皇帝收起略带惊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惊讶那太监的举动,还是惊讶池朗宜的举动。他淡淡的道:“宁安候世子说的很对。”吩咐黄公公:“一会儿送些上好的外伤药到玉琴轩。”
黄公公立刻应是,心惊胆颤的站回了皇帝身边,他只顾着帮皇帝讨好余念娘了,一时竟忘了提点身边的人了。想到此,他冷冷了盯了刚才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吓得脖子一缩,老老实实的呆在角落里,再也不敢装机灵。
大殿内众人心情各异,卫鸿山和光禄寺卿因为一路上见识过余念娘的厉害,此时倒没太多惊讶,段立诚早知道余念娘有本事,在知道她是余道生的后人之后,再多的惊讶也不算什么了。
而户部尚书王国安,宁安候,大理寺卿等人突然见皇帝对余念娘此般客气,面上的惊讶是遮也遮不住。而且,这还是当着黄天师的面,从进来这么一会儿,除了皇帝骂人以外,他就和余念娘说的话最多,连黄天师也没插上一句话,现在赐座竟也提都没提黄天师,黄天师的脸色甚为难看。几人心情都很复杂。
太监将外伤的药当场就给了余念娘,余念娘自是要行礼谢恩一番。
然后皇帝看着余念娘再次和谒的道:“余地师于天道实有天赋,年纪轻轻玄术已经如此精深,实在让朕佩服啊!不如余地师再卜一卦,看看黄河一带今年的水患,以防哪个地方突然又造成堤坝决口。”
意思就是问余念娘能否卜一卦,推算一下黄河一带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
这话说得实在可笑。
每年雨季到来,最易发生堤坝决口,发生洪涝的地方,皇帝和在场的朝臣哪个不比余念娘熟悉,竟然还要让余念娘推算这个,若是余念娘能将这东西能推算出来,还要他们这么多官员干什么。干脆该革职的革职,该回家养老的回家养老,免得浪费朝庭俸禄。
宁安候,王国安等人均是此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