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虽没有卫夫人聪明,但也不笨。
宫里两位娘娘一前一后派人送来粽子,还同时要求府中所有姑娘都要做个香囊以示谢恩。
哪有这么巧的事!除了宫里两位娘娘开始斗法,恐怕还有其他深意。
思付片刻,跟着去了南苑。
卫鸿峰一走,没人商量,帮忙出主意,李氏更加靠向卫老太太。现在她是一有事就朝卫老太太这儿来!
而余念娘离开主院,直接回了玉笙阁,粽子下人早就送了过去。
进屋后,孙妈妈将吉星和百照支开,悄悄问余念娘:“姑娘今日是不出去了?”
“再说!”余念娘在桌边做了下来,玲珑沏好茶端了过来。
晌午时分,卫鸿山回来了,所有人都去南苑的花厅用膳。用完膳各自回到自己院子做香囊,余念娘让孙妈妈做了两个一样的香囊。区别在于送给皇后娘娘的香囊上用银色丝线绣了一只凤凰,送给贵妃娘娘的香囊则绣了富贵竹。
里面的药实在好弄,余念娘本来就喜欢摆弄草药,直接绣好香囊将药装进香囊即可。
晚上用膳后,她便把香囊给了卫夫人。
等到次日端阳节正日子,卫夫人拿着香囊早早进宫谢恩。
而将军府里由上而下开始洒扫除庭,意外的是,没多久皇帝竟然也派了人送来的粽子,和皇后和贵妃送的差不多。同样也让将军府的人备谢礼,不过却是令府上所有公子作一首与端阳有关的诗。
等到了太阳升至正中,下人们便在屋外挂上艾草或者菖蒲驱邪避凶。
至于赛龙舟,因为皇后和贵妃突然送来粽子,卫夫人便下令,所有人不能去大明湖看赛龙舟。
万一真是皇子选妃,让宫里的人无意中看见几个姑娘挤在人群中,疯疯癫癫的像其他观赛的人一样呐喊,岂不坏事!
用过午膳后,余念娘带着孙妈妈和玲珑出了将军府,等她们的马车在卦相馆外停下时,一直悄悄跟在后边的人才折了回去。
他七绕八拐之后才回了皇宫。
朝霞殿的园子里花香四溢,站在院墙外都能闻到里面好闻的花香。佟贵妃靠在绣百合的刻丝迎枕上,榻边一个宫女恭敬的跪在地上,不轻不重的替她垂着腿。
另一个宫女洗净双手认真的剥着荔枝。
奉命去各府送粽子的内侍正弯腰低头回着佟贵妃的话。
“……几个府上表现的都差不多,没想到娘娘今年端阳节也会赐粽子,不过,态度都还恭敬。不敢轻待。”
天气热了,佟贵妃长的漂亮,生的丰满,最是怕热。此时她外面只套了一件薄纱!
闻言,佟贵妃眼中闪过冷意。
以她今时的地位,还没几人敢公然反驳她。当然,除了朝堂上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
这时,有宫女进来在佟贵妃耳边低语一阵。
“让他进来。”佟贵妃道。
接着就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垂首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佟贵妃行了一礼。
佟贵妃靠在榻上,懒懒抬手,随意的道:“说。”
侍卫立刻恭敬的道:“回娘娘,她晌午后去了卦相馆,馆内并没有什么生意。卑职在附近打听了下,那位余姑娘每日都会去,有时候是早晨,有时候是快接近晌午的时候,时间不定。”
“嗯。”佟贵妃淡淡的应了一声。
“以卑职揣测,她之所以有时候去的晚,应该是去了坤院。而且听说这位余姑娘自持有本事,对坤院的教习的课并不怎么认真。”
“哦?”佟贵妃手指敲着榻,目露沉思。
片刻后,才道:“那她平时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吗?”
侍卫想了想道:“这个好像没有,她虽然住在将军府,和将军府几位姑娘关系却很一般。而且,听说余姑娘之前和将军府是有婚约的,后来,又说没有,是误会!”
佟贵妃眯了眯漂亮的眼睛,很多不愿意,不同意最后都是误会收场。
侍卫暼了眼佟贵妃,想了想才道:“卑职认为,这位余姑娘从小没人教导,就算有些天分,也不过平平,偏她还自视甚高!”
“你懂什么!”佟贵妃冷冷看他一眼:“玄术可不是科举,必须得按照书本来。好了,你下去吧。”
“是!”侍卫忙退了下去。
而坤宁宫里,宫女等人全部被遣到外面,皇后正坐在殿内抱怨。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宠的她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快忘了……”
池郎宜坐在下面喝着茶,面色淡淡的听完皇后的话,才道:“不过是学着送了几个粽子,哪有那么严重。”
皇后顿时杏目圆睁,看着池郎宜:“她就差直接跟着我穿凤袍了,这还小事?我到底是不是你姐?”
池郎宜语气平静:“你不是我姐是什么?”
“那你帮着谁说话?”皇后不满的瞪着他。
池郎宜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别急!”
皇后在宫中,这个弟弟操了不少心,平日有事也是帮着她出谋划策,只要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皇后立刻认真看着池郎宜。
谁知,他却指着杯中的茶道:“这碧螺春味道不错,待会儿我带些回去。”
皇后气结,脸一板:“没有。”
池郎宜也不生气,缓缓道:“大皇子已经到了选妃的年纪,二皇子也不小了,按说也可以纳妃了,只要这一纳妃,接下来就是册立太子的事。”
皇后认真的看着池郎宜。
“贵妃想帮二皇子纳个称心的妃子,这是人之常情,她做那些事不过是想气你,你瞧你这阵子为了大皇子的事急躁了不少。”
皇后不由点头,只要一想到佟贵妃那个jian女人在筹划谋夺属于她儿子的东西她就怎么也坐不住。
“做自己该做的就行了,一切都得皇上说了算!”
皇后这会也醒悟过来:“可是听说她派人去将军府时特意见了余姑娘。”
“何止!”池郎宜面无表情的道:“恐怕早将将军府的事探了个一清二楚了。”
皇后皱起眉头:“如果是为了二皇子的事,为何偏偏单独见了将军府的姑娘。”接着皇后神情凝重:“你不是说那位余姑娘很厉害吗,难道说朝霞殿已经知道了?”
池郎宜面色难看,显然他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