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的人看她一眼便淡淡的挪开了目光,余念娘等了片刻,只见池郎宜坐在马车里低着头,似乎在看书,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十一驾着马不快不慢的和她的马车并列驶在街道上。
余念娘收回目光,正打算将车窗帘子放下,就见对面的人缓缓拿起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火焰的标志。
余念娘脸上闪过讶然,这个标志正是她在元心身上看到的那个与她接头,躲在暗处的人手臂上的标志。
什么意思?
余念娘认真的看着池郎宜。
池郎宜将纸张重新叠好,放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声音沉沉的道:“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讲火的故事,旁边刚好画了一个这样的标志。”
马车缓缓靠近余念娘。
“何典故?”余念娘身子朝窗边移了移。腰背挺得笔直,眼睛看着马车内前面,耳朵竖了起来。
池郎宜淡淡的道:“没有。”顿了顿,又道:“不过,火的含义太多。有火灾;西方人还有一种叫火器的东西;再如咱们平日里烹食所用的柴火;远古时代还有太阳火;它可以是一种精神,也可以是一种器物,还可以是一种信仰,或者是一种象征!”
余念娘蹙眉。
她倒没池郎宜想得这么多,她觉得这就是一个组织的一种标志。
“火焰它应该是带着炽热,还有暴发力和可怕力……分开是火和焰,合成,它就是讲的火焰!”
余念娘莫明其妙,这说了不等于没说?
不过,池郎宜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难道是因为查到了什么?
可是现在在大街上,她又不好多问,心中想着只能等改日寻个合适的时候在卦相馆,或者去隔壁问他最合适。
而对面的池郎宜的说完了,等了半天,也没见余念娘回句话,他只看见余念娘的白皙的侧脸,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她到底在听还是没听?或者是听了无话可说。
池郎宜清朗的脸突然阴云密布,他抿了抿唇,然后唰的一下将车窗帘子甩了下来。
余念娘一愣。
发什么神经!
然后就见十一驾着马车突然飞速的越过了她们。
果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谁要是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更年期都得提早!
余念娘毫不在意的放下车窗帘子。
幸亏出门早,饶是这样,离神武门越近,车子驶得便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前面堵了长长一排队伍,每府的人要依次下车进神武门。
卫其玉四姐妹无聊的坐在车内,余念娘在闭目养神,实则在想着池郎宜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好不容易进了神武门,换乘马车,从神武门夹道一路往右,到达西华门,进西华门后就必须徒步,接着再进咸安门,经过宝蕴楼,最后直接到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