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这词取得一点儿没有错。
纵然是裹着被子,余念娘还是觉着冷,脖子冷嗖嗖的,脚下和背后也在灌风,她明明围得很紧,也不知道这风从哪儿钻进来的。
无孔也入用在这儿挺合适。
感觉到余念娘身子有些抖动,孙妈妈伸手抱住她,并且低声安慰:“姑娘别怕,妈妈在这儿呢!”
说完一怔,余念娘什么时候怕过呢?一路走来刀光剑影就没见她慌乱过,怎么可能害怕的发抖,孙妈妈立刻觉得不对劲,仔细一感觉,余念娘明明是冷得瑟瑟发抖。
孙妈妈心中一颤,伸手在余念娘额头摸了摸,又暗松一口气,温度正常!
然后环住余念娘,将她靠在自己身上,紧紧的抱住。
孙妈妈心里就像有只兔子跳来跳去,七上八下,让她烦躁不已,余念娘肯定是受了凉,此时此刻又没有办法去请大夫,孙妈妈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余念娘平安无事。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尤其漫长,孙妈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许久许久,甚至一个时辰,为什么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对方临时改变了主意?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人影一闪。
余念娘三人立刻屏气凝神。
池郎宜眯起眼睛,缓缓坐了起来,接着拿起床上的弓,抽出一支箭。
与此同时,窗户边出现一个黑影,手中还拿着一把剑,鬼鬼崇崇的。
池郎宜起身下床,他看了眼靠在孙妈妈身上的余念娘,脚下无声的走到床后,挡在余念娘三人前面。上箭拉弓!
窗外的人影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门缝轻轻插进来,余念娘看着黑乎乎的夜里,一把明晃晃的刀尖从门缝伸了进来,紧接着,匕首撬动几下,门栓就被打开。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一个瘦高的人,蒙着脸,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然后又轻手轻脚将门关好。他缓缓无声的抽出手中的长剑朝床边走去,也许是外面的光亮让他进来后有些不适应屋内的黑暗。
蒙面人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手中保持着抬剑的姿势,眼睛紧紧盯着床的方向,等眼前清晰起来,他才开始警惕的轻缓抬脚。
一张大床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床简单,宽而大,也许是有人刚睡过,床上的有些乱,被子也不知去向,一眼便看见放在床上的一把长剑。
蒙面人瞳孔一缩。
进来的时候可没瞧见这几人身边有剑!
剑旁边还有一只黑色箭筒,箭筒里放着几支黑色的箭,那箭的箭羽乃是用凶兽的羽毛特制而成。和太原府围场里那人的箭一模一样。
蒙面人大喜,竟然找到了!旋即面色一变,空空如也的大床,人呢!
他张嘴想要大喊,突然“噌”的一声箭离弦响,话音吞回肚子,蒙面人不敢置信的瞪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池郎宜。
这次连箭啸声也刻意没发出来。
难道对方等了他一夜?
长长的箭羽在他眼前抖动,锋利的箭头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喉咙。
他不疼,只是觉得喉咙被东西堵住让他张不了嘴,皮肤撕裂开缝,温温热热的液体顺着那些缝隙流了出来。
谁帮他拿东西堵一下?
他抬了抬手,身体却僵硬的动不了。他只能看着那个可怕的男人走过来,用嘶哑难听磨耳的声音问他:“那些尸体运到哪里去了?”
蒙面人大骇,脸上露出果然的神情。
难怪他不说话。
竟然已经暴露身份何需再惧。
蒙面男子瞬间目光狰狞的瞪着池郎宜,脸上绝然,后悔,不甘。
池郎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在男子恐惧骇然的眼神中伸手将那支箭给拔了出来。
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喷了出来,池郎宜身子一侧,那些鲜血喷出老远,撒了满地。
蒙面男子面如死灰,瞪着眼珠子看着面前可怕的男子,还有他身后躲在墙角的三个女人。
那两个下人捂着嘴鼻,缩着身子干呕,而中间那个女人则目光漠然,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蒙面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果无说如果文中哪里有问题的话,欢迎大家帮果指出来。会很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