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不要怪公子,公主从前受过重伤,身子弱,可经不起寒气侵袭。”苍苍又开始唠叨起来,“要说公子对公主那可真是好的没话说,既贴心又温柔,这样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依奴婢看连世子都比不过公子呢,不过——”说着说着,又像想起来什么,叹气道,“只可惜他是您的堂兄,不然,配公主倒也绰绰有余……”苍苍还再要说什么,可终究在云滟要杀人的目光中乖乖闭紧了嘴巴。
云滟冷冷道,“他既然那样好,我干脆将你送给他好了!”
苍苍面色一白,“是奴婢轻狂了。”
“哟,我倒不知在苍苍心目中我是如此优秀呢,”伴随着欢畅的笑声,云睿悠闲地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自那日宴席后,云滟已有小半个月不曾见过云睿,听闻云珫近来已多日不上早朝,对外皆称病不见,其实是在后宫与一众美人作乐厮混,朝政上的事基本都是世子云桢在做主,想来是因为这段时日云桢风头正盛,他也必须有所筹谋才是。
今日云睿一袭天青色华服,漆黑的长发半束半散,嘴角微勾,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风流倜傥之余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苍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被云睿听见,顿时有些局促,虽然他对公主温柔体贴,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一起享受这份和颜悦色。苍苍恭敬地行了一礼,认错道,“是奴婢口无遮拦,请公子责罚。”
云滟倚坐在窗前,一手托着腮,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二人,就像看着什么好戏似的,只因在自己寝宫,她脸上不施粉黛,身上只着碧水色单裙,头发也随意用一支银钗松松绾了起来。
云睿示意苍苍起身,接着他又将外面的罩衣脱去。苍苍便又赶忙去冰镇茶果。
看到云滟为图凉快一副家常打扮,露出套了银丝钏的半截似雪皓腕,俏生生的模样在这炎炎夏日里犹如一股清泉让人倍感清爽,于是他忍不住打趣道,“你看你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倒像个乡野丫头。”
云滟丢下手里的扇子,笑着起身接过他的外衣,嘴里却丝毫不让步,“我现今本就不是公主,何必没事还拘着自己,不嫌累啊!你有公子的样子,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热得憋屈!”
苍苍奉上茶果便退到一边,为云睿打扇子,云睿收起先前的玩笑,正色道,“阿滟,你母后病了。”
云滟的笑容僵在脸上,挂外衣的手顿了顿,语气冰冷,“这王宫里多的是拿俸禄的御医,病了只管找他们,给我讲有什么用,还指望我去看诊吗?”说完只坐在桌前,拣了盘里的荔枝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