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话对她而言虽有威胁感，却也让她厌恶。

不止她厌恶，苏氏的脸上已呈现出极浓的愤怒。

她立刻便想出声反驳，春瑶却忽然向她摇了摇头。

她是相信小小姐的能力的，既然她有能力布局，那自然想到了可能出现的局面，那么也肯定想到了解决办法。

她把目光凝在夙月身上，等着她开口。

夙月知道有人在看她，她仍是没有抬头，只是听见林白氏的话时冷笑了声，并不高，她扬起头，带着委屈和悲痛的表情看向林白氏，声音哽咽，眼泪唰唰直流“祖母，月儿让祖母不舒服了吗？”

短暂的沉默中，她的话，即使带着微弱的鼻音，林白氏却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没料到她会忽然开口，林白氏下意识愣了愣，脱口而出“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反应过来，她一惊，怕会中了什么计，却很快释然。

以那个野种的性格来看，是不会有那么重的心机，玩这些弯弯道道的。

“'若不是月儿让祖母不舒服了，为何祖母要这样对月儿，月儿虽不聪明，可也知道祖母话里有话，祖母让四妹妹说出这件事的经过，可四妹妹却久久不语，月儿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祖母，你为何要诱导四妹妹来诬陷我呢，是祖母在四妹妹还未开口之前就认定了月儿是主谋，还是祖母不论事实如何，都要认定月儿是主谋呢？”

她的声音悲切，似被伤碎了心。

众人听了，皆满脸动容，深深垂下了头。

她们中虽然大多数也听的出林白氏嘴上的威胁之意，却始终不敢开口说出来。

现在被夙月挑破，她们看着夙月的目光免不了带上一丝同情，想到今早二小姐救了她们的事情，心里又产生了几分自责和愧疚，低着头，眼神里便带上了对林白氏的谴责。

“月儿怎么会这么想！”

自己的心思就这样被揭露了出来，林白氏的脸色震惊，并不好看。

她的确有这样的意思，但也心知，这些心思，是不能真正表露出来的。

她之所以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威胁那个死丫头，并没有觉得需要多顾忌什么。

在这个府里，有些话，便是这些人心里清楚，也不敢说出来，传出去。

但如果这一切被那个野种挑破了之后便会变得不一样了。

她自信能以雷霆之力严管全府，可她却不能自信的掌握所有人的人心。尤其是，受了野种恩情的人的人心。

这些话传了出去，且不说苏牧离可能会拿着刀来找她，就是那些上流圈子的老夫人们的唾沫都可以淹死她。

故而她是绝对不能认的。

她一双利眼扫过众人，见众人识相的没有抬头，心中的杀意消去不少。

她这番举动自然落入刚抬起头的夙月眼里，她擦了擦眼泪，却仍然抽泣。

得到命令的绿翘立刻上前，递给她一个帕子“小姐，别哭了。”

她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柔声道“奴婢想，，老夫人只是注重真相心切，说话急了些而已。”

林白氏满意的看着她笑笑。

正要开口夸她懂事，绿翘却继续说了下去“奴婢想，一切都是这个丫鬟的错，是她在故意生弄是非，想挑拨老夫人，廖夫人，和你的关系，她的居心，实在是险恶至极”

说完，她的目光淡淡掠过莺语所在之处，身子忽然一愣，惊讶的“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