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又拍了拍马头,那天马就腾空而起,直向半山腰飞去。
因为连日的赶路,萧瑶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是伏在美人的背上的。准确地说,她是伏在他背后的那些像乌云一般笼罩着他的长发上。
一阵阵清幽的法香飘进她的鼻子,她竟有了春风沉醉之感。
在天空中抱着美人飞翔的感觉——很酸爽!
美人忽然道:“背后的小妹妹,你可要小心点,别弄断了我的秀发。”
萧瑶一惊,身体被一阵柔风吹得往后仰,倒在东邪的怀里。
切,要不要这样小气啊?
东邪忽然间温香满怀,被这突然而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萧瑶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浓厚的男性气息,却是像慵懒的猫钻进了主人的怀抱,不想再离开。
东邪的脸红得像鸡冠。
他为了化解彼此间的尴尬气氛,没话找话地说:“这天马可是十二灵兽之一,排行第七。据说这天马天生天养,很难被人驯服。没想到这姑娘年纪轻轻,却又这等本事!”
知恩图报的萧瑶也故意岔开话题,说:“姑娘,请问您尊姓大名,来日必将报答!”
美人娇笑着说:“算了吧,我要的东西你们也给不了?去吧。”
萧瑶尚未来得及再开口说话,就与东邪一起,被一阵清风送到地面上,刚好落在那小茅屋前边。
不等她们道谢,天马就恢复原形,美人从马上跳了下来。
她走到茅屋前,推开柴门,笑着说:“大哥,好像是你的红颜知己找你来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有一点失落。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大约二十出头,穿着很随意,不过是一袭青袍而已。不过,那身布衣穿在他身上,显得那样的妥帖,那样的飘逸。
萧瑶忽然有这样的想法:世界上应该没有别人比他穿得更好看,更有气质了。
他高贵优雅、大气磅礴、清冷疏离,如同月华泻地,千山暮雪。
他的眼睛尤其漂亮,黑白分明,线条流畅、飘逸,即便是最好的水墨画大师也勾勒不出来。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花朵上逗留,随时都会起舞一般。
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是那种高贵的、清冷的、不易亲近、略带一点忧郁的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的气质。
他正是原主一直倾慕着的男人:千山青岩。
他的腰间别着一支白玉箫。
萧瑶想起原主第一次为他心动的世界,就是在花园里看到他在一颗白梅花树下吹箫的那一刻。
月色溶溶。长发飞扬。萧声如泣。
他的遗世独立般的背影瞬间俘虏了她的少女心。
此刻,他淡淡地看了萧瑶一眼,好看的眉尖微微地蹙了起来。
他说:“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原主的心里话通过萧瑶的嘴巴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他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你不该来找我的。”
萧瑶想到原主的临死前依然念念不忘的心愿,决定开门见山地表白,说:“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给我一个痛快话!”
他痛苦地看了看红衣美人,又看了看萧瑶,不停地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