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哥哥!”酸枣突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从身上抽出匕首蹲在继先夫妇面前比划着说,“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剁了你们的手。”
人群马上又开始指责酸枣,“小小年纪,没人性啊!”
白继先不但没松手,马上装可怜说,“各位都看见了吗?堂弟不但不收留我们,还要剁了我们的手呢!”
坏了!酸枣拿刀这样一比划,就好比坐实了第一庄要杀人了的罪名。有这么多围观的人在,白继先夫妇根本不怕。有了舆论的支持,他们就更能得寸进尺,这件事要想解决就更难了。
“酸枣!你出来做什么?不是不让你出来吗?赶快回去!”这么多日子以来我第一次喝斥酸枣。
酸枣眼中泪花闪烁,低着头慢慢站起身说,“他们欺负你,我要帮你!”
我说,“我用不着你帮,你赶快回去。要不然,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酸枣咬着唇低下头说,“我听白玉哥哥的。”
在酸枣欲挤出人群的时候,银钏就吆喝起来,“不能让她走,这样歹毒的人应该送到官府治罪。”
“对!应该把她送到官府法办。”人群里乱成了一锅粥,逼得酸枣抓着我的胳膊躲在我身后。
人言可畏,小姑娘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身子在微微发抖。我摸摸她的手,安慰她说,“没事的,有白玉哥哥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的。”
心里着急,无天这厮跑哪儿去了?平日里一天要见个十回八回的,该他发挥作用的时候,怎么就没个人影了?
正着急间,有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挤进来,利索的闪到白继先夫妇身后,双手扣住他们的肩胛,将他们硬生生的从我身上扯了下来。
别看是穿着粗布,粘着胡子,我一眼就瞧出来,这个人是辛诚。碰上他,白继先两口子可是要吃点亏了。
辛诚都快把他们的肩胛骨捏碎了,两口子疼的直告饶,顺着辛诚的引导就转向了人群。
白继先没品,直喊,“爷爷,饶命!”
围观的人都忘了同情,狠狠地讥笑了一番。
白鑫窜上去要跟辛诚拼命,被他一脚踢到人群里,趴地上起不来了。我虽然同情这孩子,可这是他父母造的孽,他跟着受罪也怨不得别人。
“有不服的吗?不服就上来呀!爷爷我这几天没打架,拳脚正痒得很呢!各位,都别嫌自己的命长,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该逛街逛街,该吃酒吃酒。还有那位大妹子,你孩子也该吃奶了!”辛诚这样简单粗暴,直接把人群吓退了。
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没必要因为别人伤了自己。大家都是聪明人,深谙此道。
“杀人了,救命…。都别走,别走啊!”银钏再喊,企图再找舆论支持,也挽不回离散的人群了。
辛诚啐了她一口,“娘的,看见你就让我想吐,真是丑人多作怪!”
围观的人群散尽之后,辛诚用力一推白继先两口子说,“赶快给爷滚,以后要是再敢来找麻烦,小心爷爷要了你们的命。”
白继先磕掉了一颗门牙,嘴里马上就有个血窟窿,疼得嗷嗷叫。
余氏脸上擦破了皮,渗出的血汁被她用手一抹,和着泥水成了个大花脸。她惶恐的叫着,“我的脸,我的脸!”
被白继先扇了一个大嘴巴子,“就破点皮,你叫什么叫?”
白鑫忍住疼,爬起来去扶白继先,却被气头上的白继先推倒,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银钏又一副母老虎的样,要冲过来跟辛诚拼命。辛诚说了句,“这大胡子真麻烦!”,极其潇洒地将假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的一张俊脸。银钏立时愣在辛诚面前,看傻了眼。
就撕个胡子,还要原地转两圈,辛诚这厮完全是在耍帅。我暗觉好笑,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