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尸首盖着白布由两个差官抬着先送回了都刑司,张镇明已经得到消息,他一直在堂前等着。见差官抬了尸首过来,他神色凝重的迎上前掀开了盖着丽妃尸首白布。
看过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师爷的耳边一阵低语,然后到了桌案前愤笔疾书,书罢将纸张折好交给师爷。师爷接过后顺手就掖在袖子里,指挥着差官将尸首送到北王府。
随后,我,张仲文,流珠,还有那个引着捕快到破庙抓人的流浪汉一并被带到了都刑司的大堂上。流珠在路上不是哭喊,就是对我和张仲文进行谩骂。
根据她的话,我猜想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人假扮我和张仲文杀了丽妃,将流珠绑起来扔在大佛的后面,让她作为人证指证我和张仲文。当然这个技术含量太高,因为他们极有可能使用了易容术。
另一个就简单了,就是流珠在说谎,她是受人指使在陷害我。
因为张仲文牵扯了进来,幕后黑手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如今想要证明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好像不是那么容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人们好像都很乐见某个女人不守妇道,这样他们就可以尽情的唾骂,凸显自己的高洁。
到了堂前,捕快喝了声,“跪下!”,其他三人都跪了下来,而我自然是不用跪的。
紧接着流珠就指着我和张仲文厉声控诉道,“大人,就是他们杀了丽妃娘娘,请大人为娘娘主持公道,要他们血债血偿!”
“萱王妃,这…”坐在桌案前张镇明眉头已经拧成了个大疙瘩,向我看了过来。像他这种阅人无数的老狐狸,最会看别人的眼色,你只要有一点动摇他都能看出来。
我心中坦荡,所以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的回道,“丽妃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我的话,流珠疯狂的哭喊道,“你撒谎,你撒谎!是你,还有你,因为你们两个的奸情被撞破,所以你们杀了娘娘,把我绑起来要卖给人贩子。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娘娘就是你们杀的。”
张仲文忍不住反驳道,“你不要大放厥词污蔑萱王妃,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流珠冷笑道,“清清白白?这不是笑话吗!你们半夜三更跑到破庙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脸说什么清清白白?”
张仲文脸涨得通红,还欲反驳,被我劝住,“张仲文,所谓清者自清,你不用再跟她争辩。”
“公堂之上,不许放肆!”张镇明被吵得头大,一拍惊堂木,堂下立即安静了。
流珠嗤笑了一声,但我没有在意,向张镇明说道:“张大人,我想请教流珠姑娘,她跟丽妃半夜三更跑到破庙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这件案子里的一个疑点,我想这个疑点解开了,很多事情就明了了。
张镇明也附和着问道:“就是!流珠你跟丽妃为什么也要去破庙?”
“我…”流珠回答不上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丽妃之所以要去西城的破庙只是因为晚膳后收到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她马上又想到了理由,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娘娘肯定是知道了你做的丑事,所以才要去破庙。”
其实要是说为了这样一个理由是十分牵强的,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她不可能只带着流珠一个人。她去破庙,显然是有别的目的。
此时,这整件事我已经理清的差不多了。我想这一切都是在那人的设计下发生的,我跟丽妃都被她陷害了。她的手段实在是毒辣,为了上位,居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接着流珠转而又对张镇明说道:“大人,他们行凶杀害丽妃娘娘之时,奴婢就在身侧,看的一清二楚。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根本不需要审理,直接将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就行!”
张镇明拉着脸说道,“判案是官府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奴婢不敢!”流珠没得好脸,当下不再言语。
看张镇明的反应,我想这件事他不敢管,也不敢问,最后要怎么办,估计得看上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