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拨弄的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东方文达的笑显得格外诡异,“我是该叫你讳儿呢?还是该叫你南山公子?”
东方讳的脸僵硬着,发白的嘴唇机械的动着,“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皇叔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东方文达哈哈一笑,“南山公子纵横江湖数十载,未有人知其真正面目。有谁会想到,一个从小体弱多病,被断为随时会死之人,如今还目不能视的南王,居然就是让江湖和朝野闻风丧胆的南山公子。讽刺啊!真是讽刺啊!”
“皇叔来找我就是为了讽刺我吗?如果要是这样,你做到了,请回吧!”东方讳的脸依旧僵着,漠然的说道。
西王的笑容变淡,“是我的错,你我叔侄本就是一脉相承,何必用这些话闹的不愉快!”
东方讳并没有动容,因为在皇族之中,皇权远远大于亲情。现在东方文达跟他谈亲情,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他问道:“皇叔前来所谓何事。”
“为了过去,也为了将来!”东方文达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
这样的话,想象的空间太大,所以东方汇说道:“讳愚钝,请皇叔明示!”
“过去牵涉着皇室秘闻,与你有莫大关联。”东方文达仔细盯着东方讳的脸,想要找出他情绪的变化。
东方讳的脸就像死的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木然说道:“过去既然都已过去,现在提起还有何意义?倒不如让它过去的好!”
“自然是有意义,这件事说出来,将来就可能会为之改变。”东方文达说道。
“讳认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妄图去改变的好。”东方讳这么说,实际上是变相的拒绝了东方文达想要拉他入伙的企图。
东方文达又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吗?”
东方讳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我不是生来就这样一副身子吗?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吗?”
东方文达嘴角向上一勾,“二十七年前,圣眷正隆的菀妃怀有身孕之后,皇后苏氏心生妒恨,想出以慢毒让她生出死胎的毒计,最终却未能得逞,菀妃仍然生下了皇子。菀妃母子虽得以保命,但由于长期服食**,身体早已不济。菀妃从此卧床不起,皇子更是被太医断为不治,随时都可能会死。”皇兄为了给孩子续命,让他拜在惠觉寺心法大师门下做了俗家弟子。”
听到这里,东方讳攥起了拳头。他自然明白东方文达所说的皇子就是指他,只是这里面的枝节却是自己闻所未闻的。
“此后为了医治母子二人,皇兄遍请天下名医,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寻得一位神医。经神医医治之后菀妃能够下床行走,皇子的病情也渐趋稳定,可惜的是他未将菀妃母子完全治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有位游方道士向皇兄进言,说天柱山上有一处能治百病的仙泉。皇兄为了救菀妃母子,征调上万民夫在天柱山修建玉泉山庄。由于修建山庄时死人无数引起了民怨,太皇太后下旨封了玉泉山庄,将菀妃母子幽禁在皇城一处废园—霁雪园之中,皇兄被禁止再见菀妃母子。可笑这玉泉山庄建好之后,却无人能入,这仙泉是什么样子竟无人得见。”
“可怜菀妃母子,在霁雪园中苦熬了五年之久,这其中的血泪辛酸无人能知。皇兄虽没有再见菀妃母子,却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她们,所以她们生活虽然艰难,却仍然活了下来。皇子六岁之时,皇兄一直暗助菀妃母子的事被皇后苏氏知晓,她勃然大怒,又陷害菀妃私通侍卫,最后菀妃被送进了黜园,皇兄被诡计所骗,一气之下病倒,从此身体每况愈下。”
“因皇子年幼,又是皇室血脉,被皇后苏氏收继,同自己两个儿子一起抚养。人人都以为苏氏是好心,她也获得了天下的景仰,可是她却将这个不是己出的儿子…”
“够了!”东方讳不露愠色的打断了东方文达的话,这后面的事他都知道,至少他以为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