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没事吧?”黑暗中好像有个声音飘了出来,轻飘飘的如丝如缕,一般人的耳朵很难捕捉得到。
“没事!”东方讳将那手背在身后,手心中藏着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心法大师要你去静室找他。”那个声音又飘了过来。
“传我的口令,要南山堂所有消息阁全力打探罗勒的下落。”东方讳说罢,转向静室去找心法大师。
“是!”黑暗中的声音明了又灭,却始终未见有人现身。
心法大师正在正中间大大的静字下打坐。听见脚步声以及金属不断撞地的声音,心法大师就知道,东方讳过来了。
“明空,到为师对面坐下。”他说话的时候只见唇上的白须抖了抖。
“是!”东方讳恭敬的应着,摸索到心法大师的对面坐着,离他不近也不远,位置刚刚好。
“西王将所有的事都对你说了吗?”心法大师问道。
“说了!”东方讳回道。
心法大师叹了一口气,徐徐睁开眼,拿起身前放着的一块龙纹的黄布,递到了东方讳面前,“为师守了它这么些年,是时候该还给你了。”
东方讳拿在手中摸索着,但他看不见那刺目的黄色,只能问心法大师,“师父,这是…?”
心法大师回道:“这是先皇当年拟好的密旨,有了这份密旨,你可以堂而皇之的反了皇上,取而代之。”
老皇帝当年不仅将东方讳送出了皇城,一起出去的还有一道密旨,一道给他将来谋反铺路的密旨。但东方讳并不知道这道密旨的存在,它一直由心法大师藏着。
“父皇真的希望我这样做吗?他这么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吗?”东方讳的语气中带着些泛酸的讽刺,过去对于他来说终究只是一种暗殇。
心法大师意味深长的说道:“世人皆以苦为苦,以己苦为最苦,殊不知苦从心出,从己出,从怨出,从悔出,无关他人。他只是在给你未来其中一个选择铺路而已,至于决定怎么做的人却是你。”
东方讳听罢,低下头说道:“弟子知错!”
“凡事明心才能见性,路要自己走,苦也要自己扛。你很聪明,一定能明白为师的话。”心法大师说罢,重又闭上了眼睛。
东方讳没有多言,悄悄退回自己的禅房之中,将那块黄布在灯上一点,烧了!
对他来说,他已经不需要圣旨密诏这样的东西了。只要他愿意,他马上就可以覆了这个国家。可是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做,因为在那足不出户的七年中,有两个人始终在他的身边。
说到底,情谊这种东西,只是让我们心甘情愿的捆住了自己的手脚而已,在这里,先挣脱的人是解脱,留下的人则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