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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刑司将医女带回之后,特意对在门前闹事的人交待道,“杨三泰一案真凶落网,北王府萱王妃是无辜的。”
一早就来了的人满面尘灰,水米未进,哪里会接受这样的变故,不但不肯散去,更因为不知是谁说了句,“官府这是随便抓了个替死鬼过来。”,瞬间就搅的群情激愤。
有人更对医女说道:“姑娘别怕,有冤屈就说出来,这里所有人一定会为你做主。是不是这个昏官抓了你来给王府的人顶罪的?”
医女看着这些人,淡淡回了句,“没人冤枉我人是我杀的。”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一阵议论。张镇明看着门前这些人,挺直腰板,高昂着头,打着官腔说道:“犯人对杀害杨三泰的事实供认不讳,既然凶犯伏法,大家可以散了。”
“北王府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顶罪?”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问医女道。
此言一出,本已平静下来的人群瞬间又爆发了起来,高声齐喊:“严惩真凶。”
面对这些人的示威,张镇明真是一筹莫展,心里不住的暗骂刁民。府里的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立即将医女提堂问罪,并且放闹事的人进堂旁听。
让平民旁听审案这样的先例从未有过,不过面对越来越难以控制住情绪的人群,也只好如此了。两侧衙役一声雄浑的“威武”,这堂就匆匆的开了。
问案的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异常的顺利,医女详细描述了杀害杨三泰的过程。旁听的群众代表各种犀利的问题,她都回答的天衣无缝,众人渐渐接受了医女杀了杨三泰的说法。
医女被判斩刑,关进死囚牢中。张镇明将卷宗上报御前批示,案子就算审结了。闹事的人群最终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轰动一时的北王府杀人案总算平息了。
下午杨三泰一案的卷宗刚递上去,上面马上就有旨意下来。张镇明看过旨意之后,马上就去北王府见了东方勋。这是在北王府出的命案,犯人也是北王府的人,案件审结,他自然应该知会东方勋。
他到的时候,东方勋和叶肃正在清心斋里商量事情。忽听守卫来报张镇明求见,二人对了个眼色,叶肃隐在里间,东方勋在书案前提笔写着字,等着张镇明过来。
见过礼之后,张镇明先将案子审结及判了医女斩刑的事报告了一遍。
“张大人来就是为了跟本王说这些吗?”东方勋写着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些事东方勋已经知晓了,对他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下官此来是想告知王爷,上面已经下旨,要下官明日午时三刻处斩犯人。”张镇明偷偷瞄着东方勋,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信息。
“这么快?”东方勋手中的笔终于停顿了一下,将一张已经写好了字的纸放到一旁。
“上面说这件事激起民愤,影响恶劣,要快斩以平民怨。”张镇明看见东方勋这么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反倒觉得没了底。
“一个杀人犯而已,今天杀跟明天杀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张大人还有其他要说的事吗?”东方勋突然看着张镇明,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剑,要把他看了个透透彻彻。
张镇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现在案子已经审结,人犯明日就会被处斩,萱王妃的嫌疑已经洗清。下官已向王爷报告清楚,不知王爷还想知道些什么?”
“本王一直等着你主动坦白,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你以为自己攀了高枝,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东方勋将笔一掌拍在桌案上,原本不冷不淡的脸忽然怒气大盛,声调陡的就高了上去。
张镇明一哆嗦,噗通跪到地上,“王爷恕罪,下官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还不快说。”东方勋一脸的怒气半分未减。
张镇明哆哆嗦嗦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笺来,递到了桌案前。东方勋接过看后,又是一掌拍在案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绘制北王府地图。说!你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