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当然是被人锁住了,锁门的人正是躲在外面的叶肃。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不是他嫉恶如仇,而是因为他也犯了同这两个人一样的错误,他的心里最想烧死的其实是他自己吧!
叶肃将这二人关在了灵堂里,一晃身形消失在夜色里。灵堂里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的火苗已经窜上了房梁,滚滚的浓烟呛得二人睁不开眼。
两个人摸到烧着的窗子底下,杨三才踹了几脚才将窗棂踢碎,自己先爬了出去。再回头看杨三泰媳妇已经被烟呛得不能动弹了,他本想拉她一把,忽听外面一阵紧密铜锣响,接着就起了吆喝声,“救火呀!快救火!”
杨三才不及多想,将杨三泰媳妇丢在火海里,自己狼狈的逃出了杨三泰家。他前脚刚离开,前来救火的街邻们就端着锅碗瓢盆,提着水桶到了,那位张大哥自然也在。
众人卖力的抢救了一番,无奈火势太大,就连毗邻的两家也没有幸免。众人见杨三泰家已经没得救了,精力便转在了隔壁两家上。
这火足足烧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算罢休,众人忙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才保住了隔壁两户人家的房子,不过杨三泰家烧了个干干净净。隔壁两户的房子虽然保住了,还是免不了要修缮一番,都气得是捶胸顿足,埋怨杨三泰媳妇不好好守着灵堂,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
由于杨三泰媳妇不知所踪,火灭了之后,众人就帮着清理杨三泰家的房子,最终清理出了一大一小两具烧焦的尸骨,这自然是已经死了的杨三泰和他的媳妇,这就算是她自作自受吧。
众人凭借着杨三泰媳妇尸骨上的一块玉牌,认定了她的身份,都以为她是殉节了。一时间竟然群情激奋。
张大哥也顾不得曾经答应的自己媳妇的话,振臂一呼,“街坊们,咱们抬着三泰夫妇的遗骨,去都刑司讨个公道。”
“好!去讨个公道!”忙了一晚上灰头土脸的人们应着,由张大哥带头抬着两人的尸骨,浩浩荡荡的去了都刑司。
路上还有些赶早市的民众,听说了之后,也随在了队伍后面,队伍便越拉越长,最后成了浩浩荡荡的示威。在队伍最前面的张大哥看见一条街长的队伍,内心不禁膨胀起来,边走边喊口号,“还我公道!”
到了都刑司,大门还紧闭着,众人将杨三泰夫妇的尸骨摆在正门前,张大哥抡圆胳膊敲起登闻鼓,震的整个都刑司都要跳起来。
有值班衙役早在门缝里瞧见了外面的情况,这满满当当一大街的人,个个脸上还都带着怒气,他不敢贸然的开门,怕这些人冲进来会将都刑司砸烂了,悄悄地派人去通知了都刑司司首张镇明。
张镇明一口热粥还没喝到肚里,听见了这样的消息惊得一身汗,背着手在客厅里不停地踱步。嫌犯是北王的萱王妃,又不知所踪,若是被这帮刁民闹上去自己的乌纱恐怕不保,这该如何是好呢?
两边他都不能得罪,这次的案子是出力不讨好,不过还是要先保住头上的乌纱要紧。左右思量之后,他心里暗骂,这群刁民果然是群刁民,净给本官找麻烦!
张镇明正烦恼之际,下人通报说是万全德求见。他一阵烦躁,这个节骨眼上了,他又来添什么乱!可万全德他不敢得罪,只得整整仪容说道:“快请!”
万全德被带到客厅之后,两人相互见了礼,又一阵寒暄。万全德才开口说到正事:“张大人,万某知道萱王妃的下落。”
这可是雪中送炭啊!张镇明瞪圆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