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铜镜,打量着镜中的人儿,虽然模糊,依旧能看出镜中是个陌生的美人。葱白的皮肤吹弹可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尖尖地瓜子脸,真真的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只有眼睛和我有那么点像,也是双眼皮,眼角向上挑。
这演戏怎么还给我换了一张皮?就算整容六天的时间也恢复不过来吧!胸口扯着疼的痛感倒跟我溺水的状况是相符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我连下床都不行,要解决眼前的疑问只有等到身体养好之后了。
“小姐,我去找府医来再给你看看!”翠屏见我如斯,急忙说道。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就跑出去了。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过什么东方王朝,北王东方勋听都没听说过,我彻底成了实验品了,言情小说里的情节在我脑中萦绕不绝,什么样的虐待情节都有,不是打就是骂,还有跪针板呢!想想自己心里就凉透了。
不一会儿功夫翠屏带着府医回来了,果然跟古装电视剧的府医都一样,头顶用簪子挽着单髻,穿着青衫,年纪一大把胡子一大把,把脉的时候都捻着胡子。
“大夫,小姐怎么样?”翠萍急切的问道。
“从脉搏上看,夫人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安心调养即可。”府医如是说。
“那小姐失魂症何时能好?”翠屏急切地问道。我也很好奇这位府医会怎么回答。
“倒也有些因头部受到重创因而得了失魂症的病患,这些人中也有重拾记忆的,但无一人是用药医治好的,老夫想夫人若是能旧地重游,能与亲朋好友相聚,或许能重新记起以前的事。”
翠屏和府医说话的时候,我仔细端详着府医。暗自思讨现代的男人哪有留这么长胡子的,要都留这么长胡子,卖剃须刀的不全赔死了才怪呢!古装电视剧里的演员都是戴着头套,胡子都是粘上的,有的制作不好的电视剧,都能看见胶水。他的鬓边和唇边,却并没有胶水的痕迹,心中感叹:“化妆做得还挺好的嘛!”,终于耐不住好奇心的唆使伸手去扯他的胡子。
“哎呦~~”府医被我扯的呲牙咧嘴的,长胡子只是掉了几根而已。但我仍不死心,胡子可能是真的,头发一定是假的,于是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扯,直扯得府医头发凌乱像个疯子,护着头叫嚷着:“夫人,住手啊!”。直到翠屏过来拉我我这才松手,我看了看手中扯下的几根男人的长头发居然都有毛囊。
“原来都是真的。”我自言自语说道,心里寻思着导演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纯天然的演员。
目瞪口呆傻了眼的翠屏急忙问狼狈不堪的府医:“大夫,小姐这是怎么了?”
“夫人的病,老夫治不了!告退了。”,府医被我吓的仓皇而逃。
翠屏追着他送了出去,回来后目光呆滞地问我道:“小姐,你这是……?”
“噢!我没事!”我回过神微笑着对她说道,最终她忧心忡忡的去煮药去了。
“旧地重游,与亲朋好友相聚?”我明明什么都记得嘛!我叫惠心,在Z市一家女裤企业做设计师。我还需要回忆起什么来呢。怎么这些人知道帮我整容,却没给我洗脑呢?看来整容容易,洗脑不是那么简单,或许他们怕洗不好把我洗成傻子得不偿失啊!
吃了那苦的不能再苦的中药,天也晚了,翠屏点起了蜡烛,我躺在**上昏昏睡了起来,一觉醒来也不知几点了,蜡烛也快燃尽了,翠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坐起身来叫醒她。
“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去叫府医。”说着就要往外跑。
“没事,夜深了,你快去睡觉吧!”我急忙叫住她。
“翠屏不困,翠屏要守着小姐!”她回道,我却看出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要是不去睡觉,那我也睁着眼陪你吧!”我笑咪咪的说道,就是想逗逗她。翠屏无奈听了我的话熄了蜡烛就走了,我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被黑暗吞噬,脑袋里乱糟糟,有很多事要思考,却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耳中依稀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我睁开眼一看,新的一天到来了。我试着从**上起来,发现胸口已不再疼了,穿上绣花鞋,打开衣柜挑了件白色的襦裙穿上,拿着木梳简单的梳梳乌墨般及腰的长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药让我的头发这么长还这么黑。
我仔细的在屋里翻找了一遍,一个摄像头也没找到,可以说是一点现代文明社会的迹象都没有,心中颇感失落。
推开了房门这才看见外面的景色,院子里有个小的六角亭子,两旁种着的白玉兰开得正欢,白花瓣铺了一地,真美呢!不禁伸手去触摸那洁白的花瓣,嘴里轻吟“春雨送严寒,清明和风暖,遥看一树雪,疑目白玉兰,素面粉黛浓,玉盏擎碧空,何须琼浆液,醉倒赏花翁。”心里想着只有这开的荼靡得花才是真实的吧!
“小姐,天凉,小心身子!”是翠屏来了,我转头冲她微微一笑,竟把她看呆了。
无聊至极便央翠屏带我四处走走,开始她不同意,要我休息,最后耐不住我软磨硬泡答应了。出了院子的拱门,我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玉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