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千里不解，“那应该是星星啊。”

老者再度摇头，轻声说道：“那是幻觉。”

“幻觉？”

“是的，幻觉，是仅仅是你以为的幻觉。”

千里低下头，不去看天花板，想着什么都不想。

“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你得到的，并没有多少。”老者闭上眼睛，“我低着头，依旧可以看到夜空，我闭上眼睛，一样也可以看到夜空。”

千里疑惑，又说道：“可那是幻觉啊！”

“幻觉？你觉得那是幻觉？”

“不是您说的吗？”千里更加疑惑。

“幻觉，可以是幻觉，也可以是其他。”老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当你以为那是幻觉的时候，你就离放弃不远了。”

“不懂。”千里说道。

“是啊，不懂，谁又能够懂得起呢？”老者笑了笑，笑出沧桑，“没有人懂啊！”

“您也不懂？”千里问道。

老者点头，睁开眼睛，看着千里：“你告诉我，你懂。”

“呃，这……我懂。”

“好，你已经懂了。”

千里摸不着头脑，在老者殷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已经懂了。”

“既然你已经懂了，那么，我也应该离开了。”老者说道，起身走人。

老者的速度不快，却又有一种连视线都无法跟随的流畅，一下子就从千里的世界里消失了。

江鱼发觉自己能动了，也就动了，连忙问道：“你懂了什么？”

千里摇摇头，苦笑说道：“这些不是我现在能懂的。”

“这个……你到底是懂了什么？”

“我懂了，这些不是我现在能懂的。”千里补充说道，“这就是我懂了的。”

江鱼无奈了，知道会发生很多很奇怪的事情，努力说服自己不奇怪，发生了什么都不奇怪，还要发生什么也都不奇怪。

“我错了。”千里忽然说道，“我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你错了什么？”江鱼问道。

“什么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江鱼有些无奈，但仔细想想，好像真的可以说是这么一回事。

“我不应该坚持的，在这错误的道路上。”

“什么道路？”

“错误的道路。”千里帅气的脸上露出很帅气的笑容，“虽然我还是放不开，但是，我开始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了。”

江鱼不想说话，但犹豫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你在坚持什么？”

“我在坚持错误。”千里认真说道。

江鱼无语，十分无语。

“我现在的坚持，证明我是错的。”千里说得郑重，“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改变。”

“你要怎么改变？”江鱼还是觉得无语，但就是想问。

“其实，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获得确切的思绪，而且，这也没有掌握在我手中。”千里微笑说道。

“你还能笑得出来？”江鱼觉得自己服了。

“人生在世，总有开心和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也应该让自己开心不是？”千里依旧微笑着，笑得很帅。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而且，我已经服了你了。”

千里点点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脸皮厚。”江鱼道。

“错，是不要脸。”千里抬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恋恋，你说是不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