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落雪居住的小院落里,也是一番忙碌的景象。本该在屋内绣制嫁妆的落雪,却在屋里屋外地不停忙碌着。
她要嫁给雨子,就要跟着他住在他置办的家,这个院子会留给司徒音和李大娘跟她孙子。
她心中有小小的愧疚感,只能安排好一切,免得她离开了,他们会有诸多不适应。
李大娘自从住在这里后,就一直在酒楼里做事,她虽话不多,却做事麻利,在酒楼里很快被众多伙计接受,整天李大娘李大娘地叫着。
知道落雪要出嫁了,她是既高兴又不舍,毕竟相处了一段时日,她知道落雪是个可人的好女孩,有了感情自然会心有不舍。
见落雪忙里忙外的样子,李大娘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强行制止了落雪,拉着她进屋,跟她说起了贴心话。
“雪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担心我们,但我们有手有脚,大娘也不是不会生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娘,这些我都知道,可就是心里不得劲,有点事做也好啊!”
“你该做你应做的,还是赶紧把嫁妆绣好,虽说你未婚夫家里已经没有父母了,可还有一个姑姑啊!你嫁过去,定要好生服侍着才是。”
“我都省得,都听大娘的就是了。”
“这才对,从今天开始,你就老实待着绣嫁妆,家里的大小事务,有大娘和小司呢!小虎如今也能帮一点忙了。”
“这怎么可以,您是长辈,哪有说我享受,你受累的道理。”
“你刚才还说都听我的呢!就这样办了,乖乖待嫁,身子养好点,出嫁的时候才会水灵。”
说着,李大娘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落雪被她说的有些脸红,最后拗不过她,只能无奈点头同意,乖乖待在房里绣嫁妆。
当所有人都心生欢喜地等待婚礼到来的时候,只有司徒音一人闷闷不乐。
落雪静下心来待嫁之时,他焦躁地徘徊在院中,想要去见落雪,可却迈不出一步。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才鼓起勇气走进落雪的房中,落雪坐在软榻上绣嫁衣,大红的嫁衣如炙热的火焰,映照得他眼睛有些酸涩。
他快速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硬撑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轻声唤道:
“落雪姐!”
落雪闻声抬起头,见是他来了,脸上露出笑容,忙招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司徒音搬来一张凳子,坐到她跟前,犹豫了半响,说道:
“落雪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雨子。”
听到他的问话,落雪没有抬头,依旧低头绣着嫁衣上的花样,笑道:
“呵呵,瞧你这话问的,这还能有假,什么流程都走了,婚书也拟好了。还有,你应该叫姐夫,雨子雨子的叫,不礼貌。”
司徒音在心里狂喊,我才不愿意叫他,我更不想你嫁给他。
可惜,司徒音只能在心里想着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哪怕心头再痛,他只能忍着。
“姐,从今以后,我是不是不能再见你了。”
“谁说的,你是我弟弟,哪有弟弟不能见姐姐的,怎么!不舍得我啊!”
落雪玩笑似的问着,司徒音却拼命地点头,眼神里放出一道光,紧盯着落雪,可惜落雪看不到,依旧笑言:
“别怕,你是我弟弟,就永远是我弟弟,我们是亲人,不会分开的。我还怕以后你娶了媳妇,会忘了我呢!”
“不,我不会忘了你,也不会娶媳妇。”
“说什么傻话呢!男儿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是必要的,难不成你想以后孤苦过一生啊!”
“可你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我又怎么会孤苦一生。”
“这个怎么能一样,姐姐是姐姐,妻子是妻子,就算我不离开你,也不是陪你过一生的人,只有妻子才是。”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就是嫌我是个累赘是不是,觉得我会拖累你,既然如此,当初干嘛还要救我回来。”
司徒音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带着哭腔愤怒地控诉着落雪,好似落雪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还没等落雪说什么,他就站起来,斗门而出,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