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有所不知,我虽然一时半会儿配不出这毒的解药,可这类似的情况却在典籍中见过,倒是有一个破解之法。”
“什么破解之法?”
“唉,便是把这药方中的药物研磨成粉末,化在水里,让伤者沐浴,只是单用这个药方不行,伤者气血凝滞,药物的药性太强则会无法驾驭,药性太弱按这么重的伤势也没办法救回小师弟,而且药性过于阳刚,小师弟又是男子,所以需要一名处子共浴,划破肌肤,以自身之血调和药性……”
江未寒的话越说越轻,到后来干脆就闭上了嘴。
太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山的那头,大半片天空澄净明蓝,像一段湖蓝色的锦缎,只有西边天空的一角还染着橙红色的余辉和落霞。
橙红色的夕照映在鱼小渊的脸上,雪白的皮肤被染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是那种带着透明的红。
“所以,二师兄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药引咯?”鱼小渊的声音带着颤音,却听不出是羞是怒。
江未寒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鱼小渊,“小师妹,我也是没办法了,当然我不会也不能逼你,你若不愿,那只能说小师弟命中该有此劫。”
“可,可是,我…我还是…”鱼小渊欲言又止,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去,带起一阵香风。
夕阳已落,晚上的长安城是安静的,空荡寂寥的街道上,地面上的橙黄色越来越淡,只留下两个伤痕累累的青年依旧躺着,一地的血迹已经渐渐干涸。
江未寒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师弟,难得鱼姑娘肯为你如此牺牲,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坚持住?坚持什么?”风一扬的声音在边上响起,在这寂寥空旷的街道里听得格外清楚。
江未寒重伤无力的身躯被吓得直接睁眼坐了起来,风一扬依旧穿着一身血衣,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江未寒的面前,血衣还是紧贴着他的身体,地上的血迹看起来都还没完全干涸,很大的一片血迹。
江未寒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手指风一扬结巴道:“小师弟,你你……”
话没说完,江未寒已然注意到了风一扬的异样,此刻的风一扬,不止瞳孔,双目都已经被那星海一般的明亮光辉给充斥了,江未寒疑惑道:“小师弟,你?”
“没时间解释了,”风一扬说完,盘腿在地上缓缓坐下。
说来也怪,风一扬只是一坐下,就像是完全融入了这夜色中,如果不是近在眼前,江未寒甚至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风一扬像是入定般一动也不动,呼吸声近乎微不可查,一呼一吸都像是暗合天道,江未寒起先没有注意,凝神细听之下,发现风一扬的呼吸中似乎暗合一种法门,一种隐隐约约的道理,一动一静都牵引着周围的世界。
江未寒听得入迷,渐渐地不可自拔,似是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没有声音,也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