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门外,一群纷闹的兵士骑马走在官道上,向城门走来。
一行人骂骂咧咧的,一个个模样气愤,灰头土脸的,马儿们的样子也颇为萎靡。
“这个萧融也太肆无忌惮了!六扇门的人了不起啊?”
“是啊,皇上指定咱们护送的他们都敢打,咱们去告他一状去。”
“还是算了吧……”
正说着,一只脚从道边伸了出来,踩在官道上,拦在了这帮纷闹士兵的面前。
脚上套了一只布靴,看起来很老旧,打着补丁,布靴上灰蒙蒙地,沾着尘土和红斑,唯独补丁的位置,干干净净,很是扎眼。
随着这一脚踩实,一个人,站在了官道的中央,正中央。
这个人,如果不看他的脸和手,会觉得他就是一个朴实的老农,中等个头,微微驮着背,像是被岁月压弯了腰。
可他的脸上,是冷冰冰的冷漠,鼻子尖尖的,眼神扫过众禁军,锐利得像是一头狼。
他的手,十个手指的指甲都是血红色的,指甲不算很长,但是很锋利,带点弯曲。
自从这个人的脚踏在官道上,马儿们就都不安地用蹄子踢着地面,不安而焦躁。
骑兵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马儿的恐惧。
面对这样一个人,即便是傻子也闻出了危险的气息。
这个人的眼神扫过众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锐利起来。
“敌情!~”随着领头一个人敌字喊出口,一队禁军骑兵纷纷拔刀出鞘,反应迅速,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眼前的这个人不简单,杀气浓重,禁军兵士们练习的终究还是战场上格杀列阵的诀窍,面对这样的高手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好在这里离白虎门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听到预警的守城兵士能以最快的速度驰援这里,并且找来专门对付高手的六扇门和大内侍卫。
可惜敌情的情字,再也出不了口了。
领头那人张着嘴,不停地尝试着,可惜那个情字却一直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声声嘶嘶的冷气声。
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像泉水一样冒了出来,带起一串串气泡。
死前的眼神,是沉重的绝望。
身后,是五十双同样绝望而无助的眼神。
整整一队禁军骑兵,都想不通为什么对方这么快,都想不通对方为何要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一见面就痛下杀手,都在这样的想不通中纷纷摔落马下,闭上双眼。
尸体的脖子处,都有一道鲜红的划痕,血肉绽开,分向两边。
刀剑掉落了一地,刚才站在官道正中央的那个人,现在站在了骑兵们的身后,双手放松地垂下,鲜红的指甲上,缓缓滴落鲜血。
马儿们纷乱地嘶鸣着,匆惶四处奔逃,不过这个人似乎并没有追杀的打算,只是蹲下身子,仔细翻看着一具尸体的脖子,看完之后又同样一丝不苟地看另外一具。
看起来像是在检查自己有没有失手,又像是在欣赏一幅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