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结果完全不出多尔衮所料,石申的女儿入了宫,封为婉格格,而索浑的女儿太小了,留中。而剩下的秀女们,有的配了宗室,有的则是回去自行婚配,一时间,京城的贺礼价格上涨,常舒开的一家舶来品的铺子赚得他一天到晚笑得嘴都合不拢。硕塞去打荷兰人,自然收获颇丰,也都放在他的铺子里寄卖,收益好得常舒恨不得再撺掇五哥去打个几仗。
有钱赚,自然大家一起红眼。常舒是辅国公,爵位不高,可人家是皇帝的哥哥,后台硬,总不能跟他抢生意,不过,可以另外开店嘛。因此,京城的舶来品的铺子一个接一个的开了起来,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有高级的,专卖精品的,还有一些小铺子,专门为来中国的洋人代卖东西的,价格就便宜许多,自然还有卖假货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常舒的生意被抢走了不少,他不乐意了,特意进宫,想要福临给他写一个招牌,挂出去也好表示自己的铺子是有皇帝亲口认证的。
“胡闹!”常舒是在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的,福临还没有说什么,布木布泰便先开了口,“皇上的墨宝,岂是让你能够拿去炫耀的?”
常舒从小就害怕太后,脖子一缩,不敢说话。福临却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七哥,你的铺子货全不全?”
“当然。不是七哥夸口,全京城的洋货铺子,货加起来,都没有你七哥铺子里的货多!”谈起自己的铺子,常舒便有许多的话要说。
布木布泰神色更不好看了:“你不说好好的读书习武,却弄些商人做的不入流的东西,还好意思炫耀?”
这话说得有些重,常舒噗通一声跪下:“太后明鉴,奴才一无长处,又想为皇上分忧,这才,这才……”
他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福临笑道:“额娘,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嘛,朕早就想挣那些洋人的钱了,七哥只是在帮朕做事而已。”说着,他让常舒起来,向布木布泰告罪道:“额娘,朕带着七哥去谈正事了,晚点再来向额娘请安。”
布木布泰看着他们兄弟远去的身影,扭头问边上的皇后:“仁娜,哀家很吓人吗?”
仁娜笑道:“额娘温柔慈和,最是让人想要亲近了,媳妇儿不是每天都要来额娘这里吗?皇上也是日日要来给额娘请安的。”
布木布泰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你也是,额娘说了许多次了,有了身孕就好好歇着,非得天天来给我请安。”
仁娜笑嘻嘻的拈起身前的一块栗子糕:“额娘这里的点心最好吃了,我天天来就是为了点心呢。”
“这个馋嘴的丫头。”布木布泰笑得合不拢嘴,“赶明儿跟皇帝说一声,可别把他的心尖尖皇后饿坏了。”
“额娘~”仁娜害臊了,羞红了脸低下头。自从有孕后,皇帝还经常去她那里留宿,当然不会做什么运动,只是盖被子纯睡觉,这已经是无上的恩宠了。再加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的地位一天比一天稳固,之前那些格格们早晨请安的时候还会说几句酸话,现在一个个老实得跟鹌鹑一样。日子过得舒坦,人自然也开心,再加上张开了,仁娜比刚进宫的时候漂亮了许多,性子也好了许多。
福临将额娘丢给自家老婆,拉着常舒去了乾清宫书房,直截了当的问:“七哥,有没有想过组商队?”
“商队?”常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朝廷不是有商队的吗?”
福临解释道:“朝廷的商队是走陆路的,现在我们有商船,有海军,为什么不走水路呢?”
常舒好歹也是皇家出品,骨子里便不安分,听了这话立刻表示愿意组织这么一支商队出来,他也要出海,去海的那边看看。福临道:“我们倒没有必要专门去走商队,朕派六哥为使臣,去各个国家出使,商人们愿意跟着就跟着,七哥也正好可以一起,你们路上还有个照应。”
常舒兴奋的道:“奴才正好认识几个积年的老掌柜,常年走水路的,把他们也带上,更加方便。”
“这些就你做主吧,”福临道,“朕明日便传六哥进来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