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
清芷抬起头,她之前根本没听夜誉之说话,权且当做是大冬天的也有反季节树蝉在那里嗡鸣而已。
“别给陈紫楠当丫环了,来我府上当丫环吧,待遇肯定好很多。”
夜誉之重复了一遍,同样一直很安静的夜锦容,也抬起了头。
虽然知道夜誉之一直都不太正常,但是现在,终于疯了吗?
“清芷不懂七殿下的意思,也不喜欢开玩笑。”
趁着她暂时在这个疯子的心目中,形象好了一点的时候,把该说的话都说开,省的待会她在夜誉之的心目中又变成坏心丫环之前,把能争取的权力全部都争取到手。
“没有开玩笑,就是这样,当本王的丫环,会比留在那个蠢猪的身边好太多。”
夜誉之的表情很认真,这句话并非是随便说,清芷看着他,深信如果她点头的话,夜誉之绝对会有办法把她从国丈府那里带走,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挠。
不过也太可笑了。
清芷弯起嘴角,显得有些无奈。
如果她想走,有谁能拦得了她,脚在她的身上,只不过不想走。
没有比国丈府更好的地方。
如果说六岁那年冬夜过后,清芷的世界就一直沉浸在隆冬之中,再也没有焕春的一天,被人牙子抓到,卖给国丈府,也许是这十年来,唯一的暖流。
有一个愚蠢之极,成为傀儡的主子,府内各院主子都在掌握之中,丫环小厮们也很管理,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是国丈府,时不时的可以听到一些从朝廷里传来,关于大晋的消息。
甚至还可以靠拢质子,成功回到大晋。
这样的地方,再也找不到第二处了。
从大晋到西梁,六岁孤苦的她,随着难民一路磕磕碰碰的走来,用了八个月,让清芷明白了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只要能塞进嘴里,并且毒不死的,都能成为食物。
可是十年后,当她真的想从西梁回大晋,凭借着这些年累积下来的财力,她可以很轻易的回去。
哪怕两国打仗了十年,她也能很轻易的越过重重障碍。
不过,这是她想要的吗?
轻松的回到大晋,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能接近昝天庆的话。
如果不是以质子随从的身份回大晋,不能接近昝天庆和整个朝廷的话,她回去有什么用?
只不过……
换一个地方苟且偷生罢了。
“七殿下所说的,是清芷的主子,不管什么原因,一奴伺二主,都是一件为人所不齿的事情;八殿下这样做是为我好,还是想把我推向深渊?”
“什么深渊……”
夜誉之有些不满,他这么做是为了清芷好,待在任何人身边,都比那蠢猪身边要好吧。
还是说,清芷这个人,实在是太愚忠了。
“我这是为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刚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这是什么好,她可从来都没主动开口要过。
“清芷可以问一句,为什么……或者是我做了什么,让八殿下生了这样的心思,想让我到王府去?”
这个问题很重要,她一定要知道,然后她改还不行么,只要是夜誉之喜欢的,她全部都改掉,这样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