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道谢过,端着盛满糕点的食盒往回走。
虽然是素点,但是甜香的味道,丝毫不比最陵州最好的酒楼差。
就算错过了午饭有些饿,可是她也不会做出偷吃糕点的行为,而是完好无损的拿回房间。
推开门,没了陈紫楠的笑声,里面显得安静了不少。
如果说陈紫楠还有什么值得夸奖的优点,那么作息极有规律可以排上名次,午饭后小憩一会,是雷打不动的不习惯,就算来到观音庙,夜锦容也在一旁,她似乎也不觉得这是可以将就的事情。
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去将就她,而不是她去将就别人。
所以等清芷推门走进来,发现陈紫楠已经靠在竹制的卧榻上睡着了,千萍在一旁,用葵扇给她摇着凉风。
而夜锦容为了避嫌,坐在最远的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
对于夜锦容这个情况,清芷一点都不同情,反而觉得活该。
虽然他提出斋膳,既然提出了,自然就要承担这个后果,但是清芷隐约又有些担忧,陈紫楠这般不顾他人的性格,会不会让夜锦容讨厌,让这门亲事无望呢?
容不得多想,她把食盒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小声说道:“殿下,你要的糕点来了。”
“你家姑娘睡了,我在这里不方便,想去竹林后面走走。”
夜锦容见她来了,接过话说道。
清芷点点头,对方是皇子,想去哪儿不行,压根不需要和她汇报行踪。
她自认为很懂得看清人心,可是眼前这个腹黑男子的一举一动,她连一半都摸不清。
“你拎着。”
夜锦容站起来,双手负于身后,迈开步子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清芷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意思,她拎着,难道她也要去吗?
但是转念一想,九殿下这高贵的手,怎么可能拿食盒呢,自然是她拎着。
她只好再次拎起食盒,迈着小碎步跟在夜锦容的身后,走了出去。
观音庙后面,是一大片菜园子,庙中的老尼们,大多都自力更生,必要的时候才会下山去添置用品,募集而来的善款,都用在初一十五购置穷人,又或者是隆冬时节发放冬衣。
西梁毕竟是小国,长达十年的战损不可能轻易承受下来,陵州是西梁的国都,本该是最繁荣昌盛的地方,可是却时不时的在街头看到无家可归的流民,更别说其他城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质子出使,是不可避免的事。
菜园子再往后,就是一大片竹林,望过去满眼的郁郁苍苍,有风吹过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响,时不时的还会传来鸟叫声。
夜锦容悠闲的往前走,丝毫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清芷也一声不吭,跟在他身后。
走了许久,才在一处石板前停下来。
“这里看起来挺不错。”
“爷喜欢就好。”
清芷对他,可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把食盒放在石板上,这应该是闲适时候对弈的地方,石板上面还刻着楚河汉界。
夜锦容在石板旁坐下来,用手指点着上面的刻线,看着她问道:“你会下棋?”
“略知一二。”
她想了一下才谨慎的回答,看不透的男人,真的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