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悦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刚才气势凛冽的从不是她,而与她一般模样的还有坐在骆寒身下的清妃。
欧阳安流适时的又递了个球体进欧阳落白的嘴里。
宫人早在骆寒的示意下递上了茶水,欧阳落白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咳咳,大概是三公主有些心悦我了,”欧阳落白轻咳了两声,抹了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以为三公主是知道我是女儿身才愿意给我香吻的......却不知原来公主真的把我当成了男子......”
欧阳落白的神情有些尴尬,“公主说落儿没有自表性别,只是别人不问,落儿没头没脑的对别人说我是女子,那情景落儿想想都有些脸红......至于青楼赌场,是哥哥说那些地方空气污浊,说不定我去了能以毒攻毒,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欧阳俊彻底服了自家闺女,这瞎扯的能力他都自叹不如。
欧阳安流背锅背惯了,倒没多大感触,只风骚笑笑,“事实证明小落在那些地方呆久了之后,确实坚强不少。”
骆寒神色复杂,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闺女的欧阳俊,她的耳畔至今还萦绕着那一声温柔的“小悦”......
清妃的脸上看不出痕迹,只淡淡的品着茶。
丽妃的眼里只有自己眼一瞬不瞬盯着欧阳落白的儿子。
三公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其他王爷公主倒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以为是男子,所以送香吻?”欧阳俊重新打破了这一殿寂静,语调讽刺,“珍妃倒是好家教。皇帝在哪?本侯今日不顾小落身体让她穿女装就是想当面跟皇帝解释清楚,以免以后小落能穿女装了,反而因为这件事惹出麻烦!”
什么叫能穿女装了?一旁兀自顺着胸口的欧阳落白心里一惊,她总觉得爹爹又在给她下套了......
骆寒看着一脸讥讽的欧阳俊,沉沉的开口,“今日是十五,自从哥哥一家十七年前......”骆寒顿了顿,“因为那一天是十五,自此每个月的十五陛下都心痛如刀剜,不能处理政务,也不接见任何人......”
她说的是十七年前骆家的灭门惨案,欧阳落白疑惑了,她明明感觉到骆寒的语气里有难以琢磨的......嘲讽?
对啊,她怎么忽略了这个呢!京都百姓都说赵易重情重义,因为结义兄弟之死跟康平王爷一样得了痛心病,每到十五便会病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与欧阳安流只觉得这是赵易笼络民心的手段,她可不认为那个一身横肉,顶着一双阴寒眼睛的老头会这么有情义。怕是骆凌得病是真,他不过就随着装装样子,搏个美名。
现在可是个探知真伪的大好时机!欧阳落白看向欧阳安流,欧阳安流也正好两眼放光的看过来。
“怪不得宫人把我们领至此处。”欧阳俊了然的点点头,“我们昨晚刚到京都,也不好半夜入宫惊扰,想不到这么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