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平时虽喜欢蹴鞠,却并不甚习武,也从未与真正的敌人交手过,这一剑刺去,并未刺中孟殷。他顿时怒气大增,长剑划向一旁孟殷,却不料孟殷不仅敏捷地躲开,还猛拔剑将他的剑打掉。他更一阵不服,竟想赤膊上阵!
赵令穰被这举动吓到,忙挡在赵佶面前:“小似,皇兄神志不清,求你别伤害皇兄!”
赵佶原以为赵令穰会帮着赵似,看大年这样护着自己,意想不到地瞪大眼,心猛跳一下:“大年……”我……神志不清?他又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恍恍惚惚中感到一阵心累,无力地跪倒在地,恨恨地敲了下自己的头: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看着赵令穰细眉微皱一脸担忧的样子,孟殷那双眼立刻冷了下来:“都这时候了,你还帮着赵佶。”
“不是赵佶,是皇兄!是皇兄啊,他也是最疼你的哥哥!”赵令穰瞪着双晶莹的眸子,脸上满是恳求,和对他们兄弟重归于好的希望。
风神在特等席上看戏许久,雨神实在看不下去了,慵懒的声音悠悠道:“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缺闲情雅致啊,众神说什么风神与生俱来对苍生的悲悯之心,怎么看不出来?是爱管闲事,还是有闲心玩耍?不论是哪个,我只见识到了有耐心这一点。赵佶不是因你突然出现梦中才受刺激的么,不是信誓旦旦说什么要帮赵佶一把么?”
“雨神……”风神故作一脸孩子气,外表却依然平静:“太不够意思了,不是因为你哭得稀里哗啦,那雨就不会落在水攸魂身上让水攸魂伤势痊愈,赵佶就不会觉得自己斩杀了河神,也不会病倒了,怎么可以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赵佶病倒后,被先前因花石纲惨死的恶灵们缠身,我潜入赵佶梦中驱灵,又想顺便托梦于他,告诉他有关水攸魂的事,来解他心中疑惑,怎料他见到我时,已受了很大刺激……”
“那是你长得实在惨不忍睹。”雨神忍不住插了这么一句。
风神看着长相平平的雨神,再对比下美得差点分不出性别的自己,满头黑线一阵恶寒:“咳……”
雨神无视风神的反应,平静的声音继续道:“是你爱管闲事的老毛病惹的祸,赵佶被恶灵缠身也是他应得的报应。他喜欢收藏奇石,突发奇想成立花石纲,让一大群人劳苦运各地奇石,其间难免有奸臣利用他那分喜好,背地里为利益不择手段。人心远比石头复杂,而这点,任性的皇帝却不知,他不知有人会为了几块石头惨死,更不知就为他高兴一时,多少人苦不堪言。”
听到这里,风神沉默,若有所思。
雨神看了眼风神,继续道:“所以就这点,你与时空神大不同,你做事随心,而他,从不会轻易站错立场。这次他是被一股怨恨冲昏了头脑,一股对棋神的怨恨,你我都懂,他找棋神下棋,并非空穴来风,所以为了赢,他也开始耍起手段来,真不像他。”说到这里时,雨神眼里闪过一丝难得的认真:“我想你也担心过,担心他会从这条路开始,脱离最初的心,越走越远。”
风神倒是无任何反应,眉宇舒展,长长的睫毛下过于平静的眸子不太真实,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快:“就算我可以改变一切,也改变不了他,”说到这里,他夸张地叹了口气:“他认准的事,必须自己参悟,否则是不会回头的。”他抬眸,那双眸子像凝望着远方,顿了顿,又爽朗一笑:“嘛,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也就对他一个这种态度,”雨神老妈子一样碎碎念吐槽着,吐着吐着旧事重提:“要不是你插手赵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