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伺候老夫人多年，自然知晓大夫人的性子。巴掌一下又一下，直到打得她的手都发麻的时候。

耳旁传来老夫人不急不缓的一声：“行了。”

孙姑使了个眼神，侍女松了手，便都退一旁。

孙姑看了一眼软软趴在地上动都不动的宋氏，也规规矩矩回到老夫人身边站着。

大夫人道：“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温家若是没有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怕是也没有如今这般盛况。难不成任你宋氏在温家像个隐形人儿似的，想偷窃那便偷窃了？”

“……”趴在门外的宋氏半天也没个动静，巴掌力道过猛，她耳朵发鸣，头也被震得昏沉了起来，脸已经没了知觉。

半晌，宋氏捂着脸慢慢抬起头，耳朵发鸣头脑昏沉，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脸颊红肿得厉害，一些指印清晰可见，她想起了昨天为唯一碰见的那个侍女，对，给老夫人送青梅羹的侍女。

嘴里血腥味浓厚，想想必已经打烂，加之脸部浮肿，她口齿不清，极力道：“贱谢总日曽栽怵房遇见改夫人绒青梅羹的师女，贱谢昨日听她改老夫人绒青梅羹，老夫人无在王里，贱谢便忘下羹堂有了，印未偷盗观音像。”

（贱妾昨日曾在厨房遇见给夫人送青梅羹的侍女，贱妾昨日替她给老夫热送青梅羹，老夫人不在屋里，贱妾便放下羹汤走了，并未偷盗观音像。）

老夫人微微皱眉。

二夫人听了半天，倒是听清了：“哦，她说她昨天遇见了一个给大姐送青梅羹的丫鬟。哎哟，这天气怪闷热的。”

“青梅羹？”老夫人转头扬声问孙姑：“昨日哪个房里的丫头给我送的青梅羹，去找来问话。”

孙姑躬身回答道：“昨日管您房里汤药的是冬兰。”她转身吩咐了去。

“只管找来。如今，不问个清楚透彻，”老夫人捻了捻佛珠，斜了一眼三夫人，道：“怕是要落人口舌。”

三夫人当做没听到一般，冷眼瞧着宋氏的惨状。

“……”宋氏强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跪稳了。

不一会，冬兰找来了。

“老夫人，冬来带到。”

“嗯。”

宋氏眼前一亮。

冬兰没什么惊异的表情，恭敬地并排跪在她身边，不理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