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珊瑚转向沈落,开口道:“沈落,你说该不该去抢!”沈落扯着嗓子吼道:“自然,只要寨主一声令下,管他几个卓一航分分钟抢来了事!”
练霓裳恶狠狠地瞪了眼沈落,又转向铁珊瑚道:“哼,你这小妮子好坏。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事吗?卓一航和岳呜珂乃是至交好友,你不过是想从卓一航口中知道岳呜珂的消息罢了。”铁珊瑚心事给她说中,涨红了脸作状打她。
练霓裳笑道:“不过咱们就是要抢亲,也得等上一等,新郎现在还未迎来呢!”铁珊瑚手指在脸上一刮,道:“厚脸皮!”练霓裳笑着把目光转向沈落,开口道:“你和我们一起吗?”看那眼神中却是满含期待。
沈落楞了会儿,满脸不屑道:“你去抢亲与与我何干!”练霓裳失落地看了沈落一眼,突然勃然大怒道:“不去便不去,反正你去了也是添乱。”
哪知下一刻沈落突然咧嘴一笑,古怪道:“我去,谁说我不去的,我还想见见我们未来的压寨夫人呢!”众人闻之,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练霓裳恨恨地剜了他一眼,随即又展颜一笑。
却说数日前武当派迎接掌门的队伍已经从西回来,到了广元。卓一航本来不想做武当掌门,可是三年之期已满,无可再推。黄叶道人派了红云道人和白石道人率十二名大弟子来接,卓一航无可奈何,只好在师叔同门催促之下登程,取道四川,入湖北,回武当山。
今日武当派众人便到了广元,只见城中刁斗森严,兵士巡还街头,气氛萧索。问起来才知是“饥民闹事”?卓一航心中叹道:“外有寇患,内有流亡。这大明江山是不稳了。”武当派在各地都有弟子。广元城内有一座清虚观便是武当派的人主持,白石道人等进城之后,清虚观的主持便把他们接到观内。
卓一航并不知道练霓裳就在附近山头落草,这一晚月暗星微,是山城春夜的阴沉天气,卓一航辗转反侧,中夜未眠。忽听得窗外有人轻轻敲了一下,卓一航以为是白石道人,推开窗门,一个黑衣汉子倏然跳了进来,衣裳破裂,面有血污,在微弱的菜油灯下,显得十分可怕,卓一航吃了一惊,那人道:“卓兄禁声。”卓一航瞧清楚了!这人竟然是岳呜珂。
卓一航小声问道:“你怎么啦?”岳呜珂一口把油灯吹灭。隔室的白石道人问道:“一航,你还未睡吗?”岳呜珂摇了摇头,用手指着自己,又摆了摆手,示意卓一航不要说是他到来。卓一航道:“睡啦,我起来喝杯茶。师叔,你老人家也安歇吧。”说完之后,把口贴在岳鸣珂耳根说道:“我这师叔真讨厌!”和岳鸣珂蹑手蹑脚,脱了鞋子,躺到床上,两人共一个枕头,贴着耳边说话。
岳鸣柯把熊廷弼的死讯以及自己身怀“辽东传”而惨被追杀至此的时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引的卓一航唏嘘不已。接着卓一航又关切道:“你武功卓绝,怎么会受伤了?”
岳鸣珂道:“熊经略枉死之后,魏忠贤派人拿我。我灰心已极,想逃往天山。昨日途中,和慕容冲他们遭遇,激战半日,我打死了四个锦衣卫士,侥幸逃了出来。可是慕容冲那也真厉害,紧追不舍,我逃到广元,他们也追到广元,我趁着天黑,绕了几个圈子,这才逃到这里。嗯,你的师叔是接你回去掌门么?”卓一航道:“他们铺张其事,闹得遐迩皆知,我真不好意思。”
岳鸣珂又把怀中的“辽东传”转交给了卓一航,希望由他保管,卓一航刚接过书塞进怀里,忽听得外面似有声响,卓一航竖耳纽听,只见一个弟子喊道“白石师叔,外面有客人找你!”紧接着,便听得白石道人的脚步声已出到外面,岳呜珂道:“我走了吧!只恐来的乃是追兵。”卓一航道:“咱们有难同当。若是追兵,你更不应孤身逃出。”
且说白石道人开了观门,只见慕容冲领着数十锦衣卫站在门外,旁边另有一人,乃是黑道高手“阴风毒砂掌”金独异,此人年青时投入西北武学异人公孙一阳门下,后勾引师妹并带其私奔。在师妹的帮助下武功大进,便开始为非作歹。在西域广收门徒,行为甚是乖谬。人称“金老怪”。数次与人结仇,但多次得其妻子红花鬼母解围,后金独异为了荣华富贵投靠朝廷,此次便是魏忠贤派他前来襄助慕容冲。
白石道人大吃一惊。慕容冲笑道:“幸会,幸会。石道长我们又见面了!听人说你们道观之中藏有钦犯,你想自身清白,请把钦犯交给我们。”
白石道人诧道:“什么钦犯?”慕容冲道:“就是岳呜珂那个小子。”白石怒道:“我岂会庇护那个小子?”慕容冲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过,我们也不必人观内动手了,你把他缚出来吧!”
白石道:“我整晚都在观中,未曾外出,他来了我岂有不知之理?这道观中都是我武当派的弟子,那有什么岳鸣珂在内!”金独异道:“白石道人,不是我小觑你,有本事高的夜行人来,不见得你就知道。岳鸣珂和你们所接的掌门人正是至交好友,这谁不知道?”白石道人心高气傲,那禁得他这一激,涨红了面,气呼呼的道:“好,你们进来搜,若搜不出来,你得给我叩三个响头!”
下一刻,把观门大开,慕容冲等一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