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觉着委屈,只要殿下高兴就好!”傅瑶说罢,掩面咳嗽了几声,看起来甚是难受。
“你穿得这般少,只怕是受了风寒了!”太子刘奭眼里透着些担忧,又道,“这些活让他们去做就可以,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傅瑶回道:“殿下,嫔妾只是小恙,并无大碍!太子妃现在是有孕之身,殿下理应多关心太子妃才是!”
“太子妃?”太子刘奭念着这三个字,眉宇轻轻一舒,“是啊!都好久没去看她了!可是你……”
傅瑶笑道:“殿下不用挂念嫔妾,嫔妾懂得照顾自己,殿下还是快去太子妃那儿吧!”
太子刘奭见傅瑶如此说,便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吩咐了下,就离去了。
待太子刘奭走后,璇儿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何要把殿下推给太子妃?我们处心积虑地计划,可不就是要留下太子殿下么?”
傅瑶笑道:“傻丫头,你懂什么?这宫里的学问可大着呢,这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便太容易失去。我如此做,自有我如此做的用意。此时,殿下心中仍有忘司马良娣,我又何必去逞一时之快呢?何况,我这般帮着太子妃,太子妃便不会认为我对她有什么心思。二来,殿下也会认为我善良大方,这时间一久,又何愁殿下不能宠爱我?”
“小姐聪慧,奴婢愚昧不及!”璇儿恭敬回道。
傅瑶却只笑道:“跟我的时间长了,我看,聪明倒不见得长,这嘴皮子的功夫却是学得不错!”
晚间,鸾凤殿盈盈有柔光流转。
窗口倾泻着悠悠的月光,透过那皎洁的光影,可以清晰地看见王政君窈窕而高雅的身影。已是亥时,夜色沉寂如水,王政君却依旧坐在窗前缝制衣服。
太子刘奭瞧见着窗里的身影,目光淡淡停住,脚步也稳稳地落下不走。俊雅的脸上,交错着难以捉摸的情愫。像是诧异,又像是愧疚。大概现在,连太子刘奭自己也难以说出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吧!
太子刘奭走进殿内的时候,吩咐殿内伺候的宫娥不要作声。他走进卧房,拿起屏风上搭着的宽松长袍,轻轻披在王政君的肩上。
王政君正专心缝制衣物,哪知是太子殿下来了,只当是灵涓那丫头呢!便未转过身去,只是柔声道:“灵娟,你先去歇息吧!不用陪本宫熬着了!”
“都这么晚了,不早些歇息,怎还在忙活这些?”太子刘奭见此,抚了衣袖坐下。
王政君听此诧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眼神里高兴之色显露无疑,她疑惑道:“殿下?怎么是你?”
太子刘奭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浅浅的笑容如暖风般清逸,他说道:“怎么摆出这般惊奇的样子?莫不是不想见到我了?”
王政君满面喜色,柔声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嫔妾怎会如此之想?只是想着前些时日殿下还在生嫔妾的气,未料到是殿下罢了!”
“都是好些时候的事了,我哪能还记着?”刘奭面色平和看着王政君,有些嗔怪道,“倒是你,都是怀有身孕的人了,怎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何必自己做呢?要是累着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嫔妾不觉着累!”王政君摇摇头,“何况,小孩子的衣服讲究多。嫔妾怕下面的人做事不利落,这些手工活还是自己亲手做放心些!”
“你若高兴,这些便都随着你!”太子刘奭搂王政君入怀,“只是,要多注意休息,可千万别累着!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这肚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是,殿下!”靠在太子刘奭的王政君清丽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