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适时出现的救星用沙哑的声音跟吕范二说。
“天亮就出发,”吕范二在意识里接唱了这下一句,随后就着了魔似的尾随跟他走了。
“有活干的地方就有饭吃,有饭吃就不会饿死,不饿死就有机会执行任务,执行任务或许会败露殉职……干,还不如直接饿死来得实在!”
“罢罢罢,眼下首要问题先解决温饱,其他鸟事有时间再慢慢做规划。”
在路上吕范二仍在权衡利弊,同时留意了下他的“救星”,他应该三十左右年纪,皮肤黢黑,黑里透着点古铜色,看他着穿的红色短袖短裤反观他的躯壳,很壮实的一个家伙。他的眉骨处有伤痕,脸上手上都有结了痂的小擦痕,一双膝盖一边青,一边有溃烂伤口流出脓水干了的痕迹。
“这货不会是贩卖人口盗割肾的吧?最近电视上新闻经常有说不法分子利用当事人近功求利的心理,提供当事人什么什么的,比如大把现金,或者苹果西瓜手机啥鸟的,就让你把肾卖了。你要是不答应,那也行,反正你被我拐在这了,由不得你,一闷棍把你弄趴了,待你醒来,妈的,睡一觉肾就没了!运气好的话,还有一点现金补偿,运气背的话,毛都捞不到。”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新闻上负面新闻实在太多,看得多了出来发生点什么事就不免疑神疑鬼。”吕范二想了半天,鼓起勇气,想问个明白,至少让他的肾被割得个明白,问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想割他的肾。
“我叫杜承辉,”见吕范二看他,那男子不等吕范二开口问,就先说出了话。
“我叫吕……范二,”吕范二迟疑了会,便伸出手过去和杜承辉伸出的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
“很有意思的名字。”
“……”
杜承辉把吕范二引领上了一辆小货车,车上还有几个人,和杜承辉一个样,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小伤,他们年纪都基本差不多。
上了车,车就开了,吕范二不知道要开往哪里去,“它要载我去向何方?是去干活挣饭吃还是拉他去卖肾。死生由命,富贵在天,爱咋滴咋滴由他去。想死哪有那么容易,顶多丢个肾嘛。”他懒得再想,干坐着打盹儿。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终于停下了,他们陆续下了车。不远处就是大海,吕范二眺望可以看到一点点的海,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海风的丝丝凉意了。
吕范二随杜承辉走进一间用塑料板搭的房子,地上几件草席横放着,没有被子,地上尽是烟头和空了的酒瓶和其他垃圾,还有一股很重难闻的塑料味道。这简直就是一小型垃圾场。
“这就是我们的住处了,你随意,”杜承辉对吕范二说。
吕范二点点头,跟杜承辉要了一支烟点上,就在地上的草席上躺下来,暂时有个地方落脚也好。
过不多会,一个人从门口进来说,“走,去吃饭了。”
听到吃饭这字眼,吕范二顿时精神倍增,唰地一下立起来,和杜承辉一道出了门。大概左拐右拐了几个弯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工地院落,那儿有一小棚子,棚子中央用几块简陋木版搭成的桌子上盛放着各色各样的菜肴,鱼肉兼而有之,已先有几个人在棚子里等待了。
他们过去就坐,杜承辉简单向其他人介绍了吕范二的名字,他们听后都笑说是个好名字,吕范二一心留意桌上的各色美味,对其他人的自我介绍他“嗯嗯”笑着礼貌性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