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朱松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狠狠地一刀,让这个傲娇的小男孩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当然了,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因为朱松现在很兴奋,他似乎找回了前世保护那些富豪政要的感觉,杀手死在他面前的刺激感!
噗!
一脚踹在犹自拼命挣扎的胖子身上,朱松几乎是使出全身的气力才抽出了刀,他将长刀扬起,环顾四周道:“胆敢反抗,这便是下场!尔等谁还敢反抗?”
吼声在公堂上空来回飘荡,公堂之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竟无人敢挺身而出。
再看那些差役们呢?他们刚刚从腰间抽出来的长刀,‘当啷啷’地全都掉在了地上,一个个的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哒哒哒……
朱松一步一顿地走到县太爷张勋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勋的表现很不济,他浑身都在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这是他当上县令以来头一次见到杀人,浓郁的血腥味,让张勋一辈子都忘不了。
“韩,韩王殿下……纵然,纵然你是王爷,也,也不能当堂杀人……”张勋浑身抖动地像筛子一样,“圣,圣人言,王子,王子犯法,与庶,庶民同罪……”
“本王没时间在你这里耗着,是你自缚双手,还是本王安排人帮你?”朱松此刻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地可怕。
“你……”张勋脸色惨白如纸。
朱松厉声呵斥:“穆肃,将这些家伙身上的官袍全都给本王扒了!”
“是!”
一群侍卫们冲了上来,毫不客气地当堂扒起了张勋、王凯他们身上的衣服。
看着那些侍卫们做完这一切,朱松将刀丢在了地上,冷漠地看了张勋一眼,道:“留下几个人,将那两个有品级的昏官送上囚车,押解回南京。至于剩下的人,全都拉出城外,砍了喂狗!”
丢下这句生冷的话,朱松不理会不断求饶的嘉兴县大小县官,转身出了县衙。
县衙外头,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似乎从县衙里出来之后,整个天地都已经换了样一般。
可是朱松却是无心观察这些,他低头看着那个小男孩,眉头紧皱。
小男孩还是先前的那副样子,只是迎向朱松眼神的时候,开始躲闪起来。
见朱松和小男孩之间的气氛不对,穆肃神色一变,打岔道:“殿下,您要去哪?”
朱松抬起头来,淡淡地盯着穆肃看了好一会,才道:“你到底是何人?”
穆肃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末将自然是王爷府上的亲随侍卫了?”
“你当本王是张勋那个傻子?”朱松咧咧嘴,道:“本王的王佩明明被街市上的锦衣卫盗走了,而今却到了你的手中,这难道不令人感到奇怪吗?”
“王爷睿智!”穆肃眸光闪了闪,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等乃是燕王座下锦衣卫,只不过您在街市中碰到的锦衣卫与我等非是一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穆肃隐晦地瞥了小男孩一眼睛,却看到小男孩在微微摇头。
心下微怔的穆肃,话到嘴边的时候,却是话锋一转,道:“若是殿下想要知晓我等来此的目的,那就请王爷随我走一趟吧!”
“去哪?”朱松眉头一挑,道。
“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末将自然不会害了王爷的性命!”穆肃脸上出现了笑容,态度依旧恭敬。
朱松凝眉,突然蹲下身子,对小男孩道:“小子,虽说本王并不晓得你是何人,不过想来身份应该不简单才对。而今,你若是仍与本王一起的话,怕是会更加危险,现在,你离开吧!”
小男孩盯着朱松,很认真地说道:“我跟你走,我不怕危险!”
朱松微微一怔,道:“你不怕死?”
“怕!”小男孩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伯伯,伯伯会保护我的!”
“好小子,倒是会拍马屁!”说实话,朱松倒是挺喜欢这傲娇小男孩的,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脑袋瓜,道:“好!本王倒要看看,锦衣卫们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
就在朱松跟着穆肃离开嘉兴县衙不久,又一群官军突然出现在了嘉兴县衙之外。
这伙官兵身上披着甲胄,携带着制式的武器,其装束与之前强闯入县衙的穆肃等人一般无二。
为首的武官骑在马上,在抵达县衙之后就翻身下了马,紧接着大呼了一声,带着身后上百名官兵,齐冲进了嘉兴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