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上,肩上还有伤,好好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就叫我。“妇人笑容和蔼的接过秦思安吃完的空碗,叮嘱道。
”嗯,多谢。“
妇人临走之时,放下了布帘子,将门打开,好给房子散散气,很是贴心。不一会儿。妇人又进了屋,”外头有一位少年来寻你了。“她话音刚落,布帘便被挑开,一身黑衣的少年便走了进来。
秦思安看着他笑了笑,”你来了。“来人便是阿伍。他那日服了解药后便乘着将散的竹筏离去,才到湖上不久,筏子便散了,他抱着一根竹筏在水中泡了几个时辰,终于被来的官船所救。
阿伍带来的消息,要比妇人知晓的多得多。这寨子果然攻打不易,虽去了机关阵法,但寨中却有不少奇人,光是那驱蛇之人便不好对付,虽然官兵这边做了不少准备,还是死了不少人。
据说最后,寨中不知搞了什么鬼,飘来了很多长着锯齿般牙齿的死鱼,此鱼十分巨大,单看那锋利的牙齿便知凶猛异常,还好不知是何缘故,竟然都提前死去了。而那些坪里县被劫匪抢走的船只,竟然行着行着便沉了。
秦思安眼中光芒闪了闪,若有所思。
天似乎又便寒了,从嘴里呼出来的气息都凝成了白气。满眼落红,满眼寂寂,又听得清角吹寒,呜呜咽咽,空空荡荡,端的是素秋难敌。
秦思安坐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路边的绿荫树木草地,在眼前一晃即被甩在了视线之后,心里莫名的惆怅。此去京城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的心已不如先前的轻快洒脱。
日前,宋掌柜送来了书信,安排人赶了这辆马车来接她,看到信上的内容,她沉默了半响,进屋写了封回信,让来人将马车留下,将信带回。
她不打算去京城了,出了这样的事,估计家里人担心坏了,她必须回去报个平安,她将进城打算购置一个院落的事情,写在了上面,希望能让宋掌柜抽时间帮忙看下,至于钱,她回去后,便到钱庄汇入他名下。
这里的钱庄跟现代的银行很相似,就是存钱容易,取钱难了些。钱庄自有一套类似现代密码一样的取钱方法,需要审核身份,核对那所谓的密码字,但是存钱相对就简单的多,类似这种存入别人户上的事情,手续更是十分简单。
果然事情如秦思安料想的一样,自从这坪里县出事之后,秦思安的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幸而宋掌柜一脱困便差人过来送了信,要不然家里两个女人真是要哭瞎了眼睛。
到了家门口,秦思安刚下马车,便被自己娘亲搂了个满怀,一口一个心肝儿,叫的声泪俱下。秦思安不禁眼泪也落了下来,加上这次,她已经让家里担惊受怕两次了,甚至这一次她的外婆听闻她生死未卜,直接惊的晕了过去。
此事一直过去了一个半月余,每每提起,几位长辈依然是耿耿于怀,说是以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再由着她的性子到处走动了。
初冬的早晨,大雾漫天,眼前白茫茫一片。浓浓的晨雾像一块巨大的白布把天和地都裹住了,远处的群山、树木、河流全看不见了。路边的大树上,几片黄叶随着微风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露水打湿了它们,也打湿了路边的小草。小草的叶片上滚动着几颗晶莹的小水珠。路面湿漉漉的。
秦记烤鸭铺门口此时已排满了人,不一会儿,便见铺子开了门,从中走出一位黑衣少年,他在门外挂一小牌,牌上书”营业“两个大字,原本或蹲或站的人们一看见小牌顿时来了精神。
今天是烤鸭店正式推出鸭油饼的日子,前阵子作为附赠的鸭油饼,成功抓住了一些人的口腹之欲,还没上市,就在整个小镇传开了。
这鸭油烧饼,小小的一个,其实更象千层饼,里面裹了葱花、鸭油等。烧饼里鸭油不少,烤的焦黄透酥,趁热吃更棒。咬上一口,一点点咸味,葱的清香、鸭油的鲜美混合着芝麻的香喷喷的,非常美味。关键是它的价格非常实惠,上至富贵人家,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吃到,可谓是非常平民化的美食。
等到秦记的烤鸭卖光的时候,太阳才刚刚露出一片橙红的光,轻薄的霜慢慢化去,把近处的山衬托得愈发清亮静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