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万幸!”老员外长出一口气,一颗心是落回肚里:“姑娘,敢问——”
“咦?”少女双目迷离,一脸茫然:“咦?”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莫老夫人坐在床头,满脸慈祥:“姑娘,这是——”
“咳!”劳管家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姑娘,家住哪里?”
“哎呀!”少女一惊坐起:“糟糕!”
半晌。
那少女,忽然垂低了头,嘤嘤哭道:“我,我不知道,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劳管家,冷笑道:“莫非姑娘,是那仙女,天上掉下来的?”
少女双手抱膝,埋头啜泣,稚弱的肩膀一耸一耸:“我,我不是仙女,我真的不知道,真的记不得……”
“劳伯!”莫老夫人瞪过一眼,嗔怪道:“好好说话,莫吓到她!”
是,今天的劳管家,也是奇怪得很:“呼——”
只是一语及此,那少女“嘤咛”一声缓缓躺倒,紧闭两眼,悄无声息,竟又晕死过去““姑娘!姑娘!”
又是一阵忙乱,几个丫鬟七手八脚,掐人中,探口鼻,又扶起来猛把姜汤往口里灌,老夫人坐旁边儿连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老员外坐立不安皱着眉头连连唉声叹气,莫少爷一味探头探脑瞪着俩眼不明所以:“天仙?仙女?”
劳管家,只是冷笑。
“老爷——老爷——大夫大夫,大夫来了!”
大夫来了。
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脉象虚弱,身子有待调养。
大夫说,神气不宁,心肾两伤,当属离魂之症,好生将养,不冶自愈。
大夫走了。
门外。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庸医啊,庸医!”劳管家嘀咕一句,摇头叹气。
“劳伯啊,劳伯!”老员外也觉有异,难免开口责问:“怎地今日说话,如此之刻薄?”
劳管家叹一口气,委屈道:“来路不明,居心叵测,事出反常,自当提防!”
“嘘——”
“来!”
……
……
屋里。
莫小少爷,坐在床边,一脸痴呆状~~
话说,她说话可真好听,甜丝丝,软绵绵,让人心里麻酥酥的~~
你看你看,白生生的瓜子脸,细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儿嫣红的唇儿,皮肤嫩得掐出水儿,哎!
那个身材嘛,杨柳般细致~~
这,才是女儿家啊!
哈!错了错了,这才小姐,莫虚可是,没她生得好看!
莫少爷脸红心跳,只觉欢喜,心说就算是个白痴少女,莫虚这辈子也是非她不娶——
是年,莫少爷一十有二。
窗外,老夫老妻,相视而笑,心下同样欢喜。
十多年了,莫家风平浪静,和睦美满。
还求个甚?
儿孙,儿孙,这,就是天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劳管家欲言又止,欲哭无泪,心说也罢,也罢,莫家只要有我,有我劳伯在的一天,任你死去活来花样儿百出也是翻不过天来你个——
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