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羽子双手平推,双目直欲喷出火来:“烈焱甲。”
话音一落,烈羽子身上已经穿上了由命力织成的火甲。他如火神降世,瞬间冲杀出去。
厉鬼生魂虽多,但却无一能靠近烈羽子,离他还有数百米便化成飞灰。生魂旗过度祭炼,变得赤黑如墨。
烈羽子高声喝道:“天火!”生魂旗上天火陡生,刹那间被烧成了灰渣。
待烈羽子再去寻高仪的身影,高仪已经逃得极远。
烈羽子盯着高仪逃跑的方向双目尽赤,以他的实力命力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高仪逃跑,他确实没有追上去杀掉他的能耐。三息过后,命力尽数退散,烈羽子咬牙切齿道:“高仪!老夫动用所有力量,即便是到荒古也要将你揪出来,魂练九幽。”
命力刚散,烈羽子便感到极度疲弱。虚脱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离拿出道旗已经过去大于半盏茶时间。按理说,执法司的援军已经快要赶到。烈羽子朝四周观望,身体降了下去。
突然,层层叠叠的沙砾之中传来微不可闻的悉索轻响,这里居然隐藏着看之不见的机关。七八十支利箭在烈羽子最为疏忽的时候激射而出,烈羽子心头一凛,身体在空中不规则的扭动,躲过大部分箭的攻击。但还是有七八支箭击中了他的躯干。惊怒和恐惧袭来,烈羽子睚眦欲裂,从高空坠落重重地坠落在沙地之上。
“是谁?!到底是谁?!”烈羽子怒喝,他感到伤口处的麻痹。这定是毒药无疑,他连忙祭出护身法宝掏出一个药瓶吞下几颗丹药。
不远处的密林中,夜虚灵的影子渐渐显露出来,烈羽子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她的声音却低沉有力:“前辈,我要帮三公子成事,高仪就必须死。既然几个执法不能让执法司重视,就只好借你的命让洛阳的执法司更加卖力了。”
烈羽子撑着身体坐起来,狠狠盯着夜虚灵:“你...不会以为区区七八支毒箭就能杀了我吧。”
夜虚灵轻笑:“前辈修行至通幽,相信也已经多年。但是晚辈不知前辈是否听过一种毒,它的名字和它本身一样美丽——血月...”
话音刚落,夜虚灵的身体便隐没在空气之中,烈羽子面色从红变白再变得灰黑,仿佛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他的命星在虚空中黯淡无光,渐渐要失去所有的命力。
“血月...”
一轮妖异的红色月亮在烈羽子眼中出现,尔后他身上冒出红亮的妖光。再过三五息,烈羽子已经彻底没有了声息。他始终保持着坐姿,手朝前伸着似乎要将自己的命再度握在自己的手中...
烈羽子死了...
执法司的长老死了...
仅仅百息过后,齐洛梅已经和数位执法司的长老落入这片战场。除开暴虐的火系灵气、沙地上烈羽子僵硬的尸体和他尸体上那轮闪烁着妖异血光的月亮这里已经空无一物。
齐洛梅的脸色变了,能让他动容的事物已经不多,但是血月是其中之一:“高仪...居然有血月...他怎会有这种东西。”
齐洛梅的双手捏得紧紧的,指甲刺破了手掌的皮肤,烈羽子与他共事近五十年,两人虽非亲生兄弟但却胜似亲生兄弟。此番烈羽子身死命销也他也有脱不开的关系:“高仪和长孙家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冰冷的杀气从齐洛梅周身散出,五位执法司长老齐齐聚在烈羽子身边。烈羽子的身体在空气中慢慢瓦解,最后连身上的衣物也变成红色的泡沫消逝在空气中。
五名长老都没有离开,他们目送烈羽子端坐处的最后一丝血色,这诡异的画面似乎孕育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雨。
...
...
李逸尘还来不及在黄木桶中美美的睡上片刻,厢房外的吵闹已经将他激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他连忙穿好衣物钻了出来。
晴儿行色匆匆,正好朝着他住处走来,还不等李逸尘打招呼她已经远远喊道:“先生,公子在前厅有急事寻你,你快去吧。你厢房里的东西,我来收拾...”
晴儿很少如此慌张,李逸尘来不及细问前厅的火光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晴儿走近,轻轻推了他一把,再叮嘱道:“快去吧,此事非同小可。”
李逸尘闻言不再耽搁,大步朝着前厅走去。
一路上,长孙家的家丁都忙得不亦乐乎。他们都在救火,火光在众多家丁的帮助下声势渐小。长孙彦和珠儿以及几个年长的长孙家家仆正在前厅门外站着。
长孙彦的脸色比起晴儿更不好看,他转身见到李逸尘前来,连忙迎了上去:“先生,这次大事不好。”
“公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怎么着了火?”李逸尘问道。
长孙彦来回踱步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半晌他才说道:“这次秋试...可能只有先生一个人去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