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林中便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见那背影,速度极快,在树林之中闪转腾挪,就是不会与行进路线上的各种障碍碰触。“呼……”又是一个翻滚,黑影轻轻飘落,安安稳稳的落在了一栋并不大的木屋之前。借着微微的亮光可以看得见,黑影便是之前的青年,据青年自己说,他身上带着一枚雕着“贺“字的玉佩,所以大概是自己的姓,但叫什么却是忘记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便在这木屋之中。
但人都有个名字,只有个姓氏确实不方便,当神君遇见他并得知时,自作主张为他起了单字一个“寻”意为寻找。寻找自己的过去,自己的身份。少年也是感觉不错,所以他的名字也就叫做“贺寻”了。
吱……木门被再次推开,贺寻再次回到这里时,已经是五日之后,此刻的他腰间挂着野兔,肩上扛着经过简单处理的鹿肉。
“哦!我乖徒儿回来了。”神君脸上堆着笑容凑上来,想帮贺寻接下肩上的鹿,结果被贺寻一阵嫌弃。因为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深知这个老头是在故意讨好他,目的就是为了收他为那所谓的徒弟,尽管多次拒绝,但这个老头却还是锲而不舍的凑上来。
“你们还没走啊?”贺寻将鹿肉放在墙角,故意说道。
“……”刀帝本来就是严肃之人,这话一听,便是满脸通红,嘴中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什么。
“哎呀,乖徒儿怎可赶师父走呢!”神君尴尬一笑,接着道:“为师还要教你武功呢,怎么可以现在就离开。”
“武功?”贺寻扭头一看神君,道:”我不想学,我见过阵子上那些跑江湖的,经常打打杀杀,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前阵子镇上唯一那家客店还被两伙人打的稀巴烂。害的我去卖肉都没卖出去。”
“……额”神君闻言,眉头微皱。
“所以啊,就别提这事了,你这武功肯定也不怎么高,不然怎么会被人打成重伤。”
“老夫……”神君抓抓脑袋,还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刀帝闻言,扭头道:“你且出来,老夫耍弄一套刀法给你看看。”说完,在墙角提出自己的佩刀,走出来木屋。
天渐渐亮起来,刀帝站在屋外空场之中,拄刀而立。
“噌”刀帝拔刀在手,双脚跨立,缓缓一刀斩出,口中道:“云龙三现,含锋蓄势,一波三折!”
带身散发着淡淡白雾,在清晨的空气中游刃有余。
“缠身摘心,以客为主,拆刀断痕!“刀锋一转直刺而出。
“鹞子翻身,雪梦未醒,刀意朦胧!”横举在前精妙奇刀。
“步进连环,以主欺客,缠刀绝情。”进步劈斩果断杀戮。
“闭门铁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互用!”一手为刀一手为鞘,刀刀连斩,密不透风。
”鸳鸯连环,嫩胜于老,抛刀催魂。“刀似离手,隔空斩击。
”八方藏刀,刀即为吾,吾即为刀,刀即为舞,舞即为刀!“刀帝的单刀越舞越快,舞到最后竟是分不清一刀还是百刀,只听得风声与刀声在这片并不大的空地中来回冲撞,翻滚的气流震得贺寻有些想要后退,这还是刀帝现在有伤未愈,并不能调用自身内力。
一套刀法过后,刀帝吐气收刀,扭头对着贺寻道。那在镇上斗殴之人,可用的这种武艺?
敢情你时在意这些?贺寻摇了摇头,也明白这老者的心思。
“哼”刀帝哼了一声提刀走向木屋。
“这老东西……”神君看着刀帝,嘴角一弯,笑骂道。
俗话说,人越老觉越少。
天还未亮,刀帝便起身。
“刷,刷……”刀帝眉头一皱,发现窗外似乎有些响动。
他轻轻移至窗边,向着那奇怪的声响望去。只是一眼,刀帝全身微颤。
“你发现了?”不知何时,神君已经坐在矮桌旁,轻声说道。
“你早就知道?”刀帝也不回头,问道。
“此等天赋,世所罕见……”
“……”
刀帝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
屋外,贺寻手拿一根枯枝,在空地中挥来舞去,看似随意,但看在屋中两位的眼里,特别是那刀帝的眼中,贺寻此刻以枝代刀所练就的竟然是昨日他仅仅演示过一遍的刀法。虽然动作之间还有些许瑕疵,但不得否认,这套刀法竟然已有八九分火候,若是使用者内力充沛,刀法威力更是可以再上几个层次。
刀帝心中很是纠结。
此子竟有这等神赐般的机缘。但奈何已被神君看中,若经这老怪物调教数年,绝对可以成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只是……这邪派的势力又会强上一些。从这一点来看,刀帝又有足够的理由将这个可能成为正派大敌的年轻人除掉,但奈何此子救过他的性命,自己恩将仇报必然不可能。
时至午时,三人围在矮桌前吃着贺寻在镇子上带回的干粮,和前些天猎取的野味倒也是过的快活。席间,刀帝首先道:“那刀法你练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