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琉璃的眼神明显一暗,一股残酷浮现而出!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即飞身出了马车。而她的出现宛若惊鸿,令人恍惚!
琉璃挑起了地上的冰刃,手掌芊芊紧握剑柄!
那些此刻看她出来了,全都一窝蜂朝她涌来。
琉璃挥剑斩杀,眼眸都不眨一下,这样的气势凛冽而慑人,宛若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你们听着,对这些人不用客气,杀无赦!”琉璃命令道,她不需要留下活口,因为她已经知道是何人派来的。
“是!”众人领命,一个个为她的气场所折服。众人都觉得自己今日也算大开眼界,没想到他们的王妃不但气质非凡,身手更是一流。
大家在琉璃的带领下士气猛增,而且有了她的加入,他们可说是赢定了。
琉璃的通灵剑法已经练成,以慢制快,以柔克刚,不消片刻,她就杀了几十人。
玉梓则端坐在马车里笑看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位局外人,那眼神和神情都透着事不关己,可是,若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琉璃的身上,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亮点,令人难以移开分秒。
……
当最后一位刺客死在琉璃的剑下时,这场战斗也总算停止了。
琉璃横扫四下,只见脚下尸体横成,血味飘散鼻尖。
遂,她又抬眸看向车里的玉梓,嘴角忽的一弯,那神情,那眼神,真是道不尽风华绝代,令人的心神都为之荡漾。
玉梓也对她微微一笑,将所有的宠溺倾数给了她。
“王妃还有兴致去香雪海吗?”玉梓问道,看着她朝自己走来,那时的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在强烈的跳动着。
“当然!”琉璃应道,还问了一声,“莫非王爷想回去了?”
玉梓轻笑道,“呵呵呵呵……王妃既然有这兴致,为夫哪敢不从啊!”说罢,他又吩咐道,“继续上路!”
“是王爷!”众人抱拳领命,一个个又翻身上了马背,一心人马继续往香雪海而去。
而沈如月安排的这次的伏击没有得逞,无非也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她不得不亲手执行第二个计划。
她知道,这次玉梓和琉璃没有死,他们夫妻回来以后,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的手里已经有玉炎给的免死金牌,可是玉仲不同,他的存在就是皇族的污点,就算玉炎肯放过他,但天下百姓、那些忠臣良将,自诩仁义之师却也不会放过他!
……
日落西山
香雪海的风景真是极美,那晚霞落在娇艳的花儿身上,就像昏黄的光亮为它们从新穿上了新衣裳。
“真是红光耀眼,气势非凡啊!”琉璃感叹道,看着天幕上空的云层都变了颜色,宛若火烧万里云一般。
玉梓站在她的身边,视线也落在了前出,温声应道,“是啊,这天下都被这红光笼罩着,像不像是在预示着有血光之灾?”
琉璃莞尔,侧首看他道,“即使有,那也不会是我们!”
她话里有话,分明是在暗指某人。
玉梓说,“那是自然。王妃身手非凡,自然无人敢与之争锋!”
琉璃笑道,“王爷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哈哈哈哈哈哈……”玉梓笑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的欢喜也是丝毫没有掩饰,他是真心喜欢她的冰雪聪明。
琉璃也勾唇笑了,两人站在花儿盛放的地方,当风儿回来,花儿落下,那漫天飞舞的花瓣为他们两人做点缀,恍惚间,大家觉得他们夫妻就像天上飘落而来的仙人,不管从那里看去,那画面都唯美的令人心动,好像彼此除了对方之外,再也找不到更为般配的人了!
……
皇宫,月光殿
早已准备好的毒不是送给别人,而是自己的亲儿!
沈如月也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要走这一步……
“母后,你突然召见我入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玉仲问道,这些天,他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怨气,他听到民间居然有人说他并非皇子,而是秦柯的孽种,此事令他颇为恼火,可是,这种事攸关皇族名誉,他见眼前的妇人没有任何行动,他自然也不敢贸然行事,再加上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的母后心情不佳,他也就安分守己了很多。
沈如月看着他,心里在大痛。
“今日哀家派人去刺杀玉梓和夜风流了……。”沈如月幽幽道,这时候宫女已经端上了一杯热茶。
玉仲毫不知情,此事不管放在谁的身上,也不会想到,一项疼爱自己的母亲居然会对自己暗下毒手。
他追问道,“那结果如何?”
沈如月忍住心里的痛,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举手投足依然高贵优雅,她不紧不慢的回道,“派去的人无一生还!”
玉仲拧了一下眉头,不解她这次怎么这么冲动了。
他启声问道,“母后,你不是说要静观其变吗?为何又改变主意,派人去刺杀他们呢?”
沈如月回道,“夜风流太狂傲,那日她居然进宫来威胁哀家,自以为有玉梓撑腰就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何况皇上那里迟迟不动手,哀家也只能铤而走险!”
玉仲面色沉凝,又问,“可这次暗杀他们失败,他们两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如何是好呢?”
沈如月已经在做善后工作,可是眼前的儿子不知道而已。
她说,“哀家只有办法,你无需担忧!”
玉仲心里是担心的,可是眼前的女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在他的心里,他一直很信任她。
遂,玉仲点了一下脑袋,然后端起身侧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又说,“母后,昨儿个皇上来见你,和你说了些什么?”
沈如月也没有瞒他,看他的眼神也微微有了变化。她的心里在哭,可是脸上依然平静无波。
她道,“正如哀家所想,皇上主动来和我们修好,如今哀家的手里已经有了他给的免死金牌,日后谁也休想动我分毫。”
玉仲还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刚才说了‘我’,而不是我们,可是他却一心认为他们母子不分彼此,她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玉仲还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如今我们有皇上撑腰,他们想要对付我们,也就不是易事了。”
沈如月叹息道,“是啊,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与我为敌了!”
玉仲傻傻的点头,这会儿也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两母子在寝宫商议了片刻,直到萧何来了,沈如月才屏退玉仲。
“你先回去吧。”沈如月说道,这一切也都是安排好的。
玉仲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儿臣告退!”
沈如月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她的心里又酸又涨,就算平日里的她再冷硬,可毕竟那是她怀胎十月的儿子,骨肉连心,岂能不痛?
——仲儿,你莫要怪母后,等你去了,母后定然会让他们下去给你陪葬……
沈如月在心里喃喃说着,眼眶都红了,她发誓,今日她受得痛,他日定然要玉梓夫妻百倍还回来。
“参见太后!”萧何行礼道,连他也不知道,沈如月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了。
“让所有人密切盯着静王的一举一动,哀家要知道他见过哪些人,去过哪里!”沈如月吩咐道,既然自己的儿子保不住,那么威胁到他的秦玥也不能活着!
“是太后!”萧何领命道,也看出来了,她现在和玉梓可是势不两立的。
沈如月挥了挥手,又道,“退下吧……”
萧何恭敬作揖,遂退出了寝殿。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她的悲伤也不再掩藏……
而玉仲在乘坐马车回府的路上,体内的慢性毒液就开始发作了。
他顿时觉得绞痛痛,在车里喊了一声,“来、来人啊……”
车夫感觉不对劲,停下马车以后就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玉仲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焚烧,疼的他叫不出声音来。
“救命、救……”他低吟求救,可是口中不断冒出血来,他连求救都做不到了。
车夫听到声音,随即掀开车帘往里面看,却见他口中全是血,摆明就是被下毒了。
“王爷!王爷!”车夫大喊了起来,吓得三魂掉了七魄!
玉仲想不通,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做……
“为……什……。”玉仲到底也无法瞑目,难以接受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亲身母亲的手里!
“王爷!”车夫大喊着,突然的喊声也把路上的行人下了一跳。
有些女子看见车里的人好像死人,也就惊叫起来,“啊!死人啦!死人啦……”
一时间,皇城再次炸开了锅!
玉仲被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宫里,玉炎得知以后也大为吃惊!
“查到是谁做的吗?”玉炎问道,第一时间也想不到是沈如月干得。
“晋王今日只去了太后那里,在离宫回府的路上就出事了。”侍卫回道,他们心里虽然也有疑惑,可也不敢往沈如月的身上怀疑,而且众所周知,太后对晋王宠爱有加,又怎么可能会手刃亲子呢?
而玉炎听后,心里却怀疑起来,既然玉仲今日就去了星光殿,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里被人下了毒。
“此事太后可知道了?”玉炎问道,心想沈如月若是真的杀了玉仲,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毁尸灭迹,而且无形中也证明了最近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她担心事迹败露,所以才出此下策。
“回皇上,太后已经得知此事,听闻噩耗的时候还晕了过去,现在所有太医都在太后寝宫为其诊治。”侍卫继续回道。
玉炎抿了一下薄唇,眼眸也暗了暗,又问,“那静王和静王妃可有返回王府?”
侍卫说,“还没有,静王和静王妃今夜会在香雪海留宿,明日才会启程返回皇城王府。”
玉炎想了想,吩咐一声,“马上命人通知他们,让他们即刻回来。”
“是皇上!”侍卫领命,弓腰之后遂退出了御书房。
而玉炎嘴上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心里却已经认定,沈如月银乱后宫,和秦柯生下玉仲这个野种,对于这样的女人,也是应该杀之才解恨的,但是,现在时机未到,等他除去了玉梓这颗眼中钉以后,再送这个女人下黄泉……
如今各方势力全都蠢蠢欲动,彼此都非等闲之辈,月国如此,北国亦是如此!
就在昨晚,北帝病重驾崩,如今北国百姓全都陷入了国殇之中。
北城决和北辰修这几天也在为国丧之事忙碌着,所以这月国那里的消息也就有所怠慢了。
“太子,属下有事回禀!”书房外传来了男声。
“进来。”北城决一脸倦容,一个人倚在檀木椅子上休憩,灯火下,他眼皮下面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如今北帝驾崩,他不但要操持丧事,另外还要准备继位大典,这段时间是有的忙了。
门外的男人听到声音之后便进来了,衣裳上还有一些白雪。
他来到北城决的面前,抱拳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说吧,是何事?”北城决问道,眼眸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回道,“回禀太子,月帝派了自己最得力的两名属下,在暗中查探当年接生夜风流的妇人。”
闻言,北城决的眼眸微微一怔,眼中暗芒闪过,又道,“那可查到蛛丝马迹了?”
男人回道,“他们已经找到那名产婆,并秘密将她带回月国。”
北城决沉默了,心里还想起了北帝当日说的话。那时候,但北帝得知琉璃已经离开北国时,他就说过,此人多半就是夜风流,因为当初他不但从夜风流生母入手,而且还派人找过接生夜风流的产婆,此事虽然不了了之,可是她的身份确实很可疑!
如今北城决再次想来,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若是将此消息透露给琉璃,她和玉梓一定能力挽狂澜,将所有知道她身世的人铲除干净,继而绊倒玉炎……
然,北城决却有了私心,想着若是玉梓称帝以后,就和他平起平坐了,那他还如何像琉璃证明,当日她的选择是错的?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北辰修的声音,“皇兄,我能进来吗?”
北城决尚未想要下一步计划,听到声音之后就吩咐道,“你暂且退下,此事也不要泄露出去。”
“是太子!”男人领命,朝他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当他准备退出房门的时候,北辰修也进来了,男人还向他行了礼。
北辰修淡淡应了一声,还皱了一下眉头,看他来了,心想难道月国又有什么消息传来不成?
“皇兄,是否月国又有事发生了?”北辰修问道,看眼前的男人眉心微拧着,想来事情还不好解决。
北城决说,“月帝已经找到当年接生夜风流的产婆,若是她指证夜风流本就是女儿身,那么夜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北辰修听他后,随即也明白他在烦恼什么了。
他问道,“皇兄是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琉璃,让她早作防备是吗?”
北城决点了点头,很多事他都没有隐瞒他。
北辰修说,“皇兄当日不是已经决定,在玉梓起兵造反之际,我们就出兵攻打月国吗?若是让月帝早一步行动,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将会推迟。”
北辰修分析起来,“当日我确实是这么计划的,不过如今父皇驾崩,北国也有很多事要处理,一时半刻也难以出兵攻打月国。”
北辰修了然点头,又道,“所以皇兄现在担心,若是让玉梓赢了玉炎,由他统治月国以后,我们也来不及出兵攻占月国了。”
北辰修还说,“若是这次我们不将消息透露出去,那么玉梓和琉璃定然也被月帝将了一军,若是他们有本事化解,在时间上来说,对我们也有利,但倘若他们无法化解,琉璃和夜家全都要死,而玉梓也难以幸免,到时候赢得还是月帝。此人比起玉梓,可是要好对付一些。”
北城决就是这么想的,可倘若他不出手,那么琉璃……
北辰修又道,“皇兄是在担心琉璃的安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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